是女子的歌声,怎么可能是他?如今的自己,怎么还能再有奢望。她是殿下的女人,心里惦念的却是别的男子。那洒脱如冷月的男子,怎么是卑贱的自己所能触碰的。只愿来生有缘能再相见,必当作牛马以报他的救命大恩。
朱唇轻启:“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荥迥,借问一枝如玉为谁开?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取自秦观《美人》)
察觉到主子词句间的忧伤,却想不出这忧伤源自何处,只是顺着主子的视线望去,却早已不见那背影的踪迹。
“主子,天凉,奴才扶您回去吧。”锦欢关心道。
妙人抬手拒绝,只转头问她:“那个唱歌的女子是谁?”能够明目张胆的出入揽月殿,却不是殿下封的美人,想来必不是简单的。
锦欢又望了望揽月殿的方向,如实回答,“那是近身在揽月殿伺候殿下的宫女,叫小风。”说着,她附在妙人耳畔小声私语,“宫中早有人盛传,那个小风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就爬上了殿下的龙床,被封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宫中的人对她敬畏三分。”
妙人但笑不语。若是爬上龙床,没有被打入冷宫,当夜便会被封了头衔吧。在殿下身边那么长时间,没有被封,却能够出入揽月点殿。只怕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为何,那女子会唱那诗词,明明... ...
妙人没有坐上软椅,而是慢慢的一步步往回走去。她要好好想一想,关于,那个女子,那诗词。
锦欢静静的跟在主子身后,只是一瞬间,一抹不明所以的讥笑一闪而过,除了自己谁也没有发现。
宫灯摇曳,小风转身关了窗户,墨千荨还没有回来,她不能早点睡觉。周公来找了她无数次,她多么想进入梦乡啊,可是她没有那个胆子。
墨国除了皇帝墨千荨便是萧丞相的地位最高,最为三朝元老,他的七十大寿墨千荨是一定要出席的。
小风趴在桌子上喃喃抱怨,不过是一个寿宴,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吗?连一向懒得出宫的墨千荨都去了。想想那个总是在揽月殿外面吹胡子瞪眼嚷嚷着让墨千荨去上早朝的老头,小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天微微亮那老头就在揽月殿外哭爹喊娘,说什么谏言,搞的自己连觉都睡不好。说起来,都是被墨千荨连累的。
墨千荨刚踏进来变看到小风对着笼沙的灯笼喃喃自语。
一口热气带着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小东西,自言自语什么呢?说给本皇听听。”
猝不及防的起身,咚。
某皇捂着鼻子铁青着脸。
某奇葩捂着脑袋胆战心惊。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本皇取毛巾来。”墨千荨恶狠狠的吼道。怎么天底下会有这么不是女子的女子,一点女子的温柔娴淑气质都没有。哼,奇葩不愧是奇葩。
某奇葩捂着脑袋拿来毛巾。怎么某皇的鼻子那么硬,撞的她的脑袋都要开花。
“赶紧给本皇擦啊。”某皇咬牙切齿。
抬头,某奇葩愣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诩英明神武的某皇,两行鼻血流啊流。
某皇生气的拿过毛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果然不能指望这个奇葩。真是见鬼了,丢人丢到奇葩这里。
夜色格外的好,玄月挂在天际,像极了人微微扬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