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闲来无事撑着下巴趴在窗台上看那些忙忙碌碌的身影。眼见着大片的绿菊就要消失殆尽,小风快步跑到墨千荨身边。嘴里的话却迟疑着说不出。、
本来是等着站在眼前的人说,可是,她只是如小媳妇一般站在他面前扭扭捏捏不言不语。墨千荨觉得自己败了,无奈。
“什么事?快说。”
“那个那个,我想,我想出去一下。”
原来竟然是这么个事儿,墨千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出去。谁知眼前的人却不曾离开,还是眼巴巴的望着他。
“还有什么事?”
“我还想,还想留几枝绿菊。”小风鼓足勇气道。那么珍惜名贵的绿菊,就这么除掉太可惜了,况且她仔细看过了,还是有几枝开的正旺,还可以剪下来放在室内。
墨千荨扬起眉毛嘴角,小风怔了一下,原来他的笑容竟是如此好看,如此,蛊惑人心。
她知道他笑了,便是允了,便匆匆跑出了暖室,再晚一点,她怕自己会在这样的笑容中沦陷;再晚一点,那些可怜的绿菊可就没了。
不过一刻,小风便抱了几枝绿菊回来,取了玉色的花瓶,拿起剪刀修修剪剪左看右看,终于呼了一口气,满意至极。
到了冬天,暖室里除了走动的大活人再也没有生机勃勃的东西,想起阁里绿树丛荫花草繁茂,小风便抱着满瓶绿菊向暖室去。
现在的南疆应该是繁花盛开的吧?南疆在南,月宫在极寒冷的北方,虽相差并非十万八千里,却因为月宫几十里外是高耸入云常年积雪不融的雪山而天气寒冷的异常。
这样冷的皇宫,却冷不过人心。想到那个受刑被打入死牢的宫女,想到无动于衷的墨千荨,她只觉得心寒。
春梅自顾自的说了一堆话,回过头来却发现听的人走了神,拿手拼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还是没有反应,顿时懊恼。
“小风。”春梅掐着腰大喊。
走神的人这才惊醒,“啊,你说什么?”
本是又气又恼,可是偏偏一对上小风的眼睛,一肚子的怨气又一扫而空,春梅就是没办法对单纯的小风发火。
“我是说,你不是一直让我打听那个小宫女吗?”想起前几日,小风一直热衷于打听那个被打入死牢的小宫女的状况,不料却不得而终。最后拜托到自己头上。
“快点告诉我,那个宫女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放出来?”她抓着春梅的两只胳膊,紧张而担忧的问。
春梅叹了口气,心里只想她想的太简单了,“进了死牢,怎么可能出的来。”从踏入宫中的那一刻起,奴才便只是奴才,奴才的命不是自己的,没了价值的奴才,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被放出来吗?“不是已经,那个妙人,不是已经认罪了吗?”
春梅冷哼道:“小风你怎么不明白,那个妙人根本是借着那件事在赌,呵呵,她命好,赌赢了,所以一朝升天成了陛下身边的人。丢了什么东西,是谁拿的,根本无所谓。只要殿下开心,没偷东西的可以是贼,偷了东西的也可以置身事外。”
望着在冷风中踉踉跄跄的背影,春梅一改往日里的神采,眼神迷离。
这月宫,是殿下的月宫;这天下,是殿下的天下。皇宫中的女子,只能是那虚无缥缈的浮萍,想要不再漂泊无依,唯一的办法,就是紧挨着皇宫的王者。
朋友,从来都不是她这种被人踩在脚下的奴才可以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