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样是脚踏松枝的声音,难道前方有人在?
我一阵惊喜,继而又转为迷惑与惊恐,这么晚以及这么黑的地方,会有人来吗?不会是什么怪兽吧?
虽然伯伯说过不会有怪兽,可是我还是对那种神秘的东西存在恐惧。不过相对现在的处境来说,或许我会更恐惧一个人在这一大片黑森林中过一晚上。
于是我鼓气勇气,颤颤惊惊地尽量以最轻柔的力度踩着松枝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可是无论我怎样控制力度,树林中还是回响着这种特别的脚步声,让自己更胆颤心惊起来。
“你终于来了么?”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的心一震,下意识要转身躲起来。
可是,我整个人已走出了长得比较密的那片松林,来到了林中的一片空地上。
这个林子中央,居然有一块比较宽阔的空地,只长着短短的青草,似是个能一展身手的比武平台。
比武平台?我吓了一跳,发现空地上已经站着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是若水和他那四个贴身跟着的手下。
我望了望天空,皎洁的明月正懒洋洋地挂在树稍边上,似乎已经找了个好位置观赏这场无稽的戏剧。难道现在,这么巧正是八点了么?
我的头隐隐作痛,怎么这样邪门呀!我可不要被人当沙包来打!
想到这里,我急忙赔笑着说:“若水哥哥,今天的月色真好啊!那个,我们一起去找个地方吃夜宵如何?良辰美景,为什么要打架呢……”
话说到最后我带上了惊惶的哭音,眼睁睁地被缓缓走过来的两个壮男——对,又是原来摔过我的那两位哥哥,呜……一把捉住手臂,甩到若水脚下的草坪上。
痛死我了!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呲牙猛揉着红肿的双臂,两位哥儿的力气可真大!
若水弯下腰来,黝黑的眼珠子在月色中闪闪发亮,“我的世界中只有盟友和敌人,没有只吃夜宵的朋友。”
声音里透着某种不明的狂热,我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这个只比我大上一岁的小孩怎么这样可怕?难道在他的眼里,除了权势已看不到什么了吗?
“说吧,你要比试什么内容,我把选择权让给你,只要你赢了我,我便心甘情愿称你一声师叔,若然你输了,便从第一代的位置上滚下来!”若水冷冷地说,最后那句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似乎对我有深仇大恨一般。
“我认输了行不行?不用比了,第一代的名衔我不要啦!”我颤抖着声音,急忙澄清我的态度。开玩笑,我从来没对这个称谓有什么特殊感情,何况现在还是生死尤关的时刻?必要时我拱手奉上也不是难事!
原以为若水听后会放我一马,谁知我的话反而激起了他的愤怒,“你这是在羞辱我吗?我要的东西,从来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的,轮得着你施舍?”他双拳紧握,衣袖无风自动,很快我便发现从他脚下延伸至五里的地方化为沼泽,湿漉漉的地面犹如被暴雨连续三天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