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挫败地发现自己绕来绕去还是绕到那些疑问上去,于是在木啷的鼾声下我郁闷地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想起木啷,又想起了今天第一次触碰到除家人以外的陌生人来,心中的担心又蔓延开了。应该不会有事吧?起码睡前一刻他们还好端端的,只是一个的衣服几乎报废,而另一个脸蛋的淤痕还没完全消退而已。想当初爸爸一碰到我就……
噢!看来到学校的第一晚,注定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
“起来,快起来!”木啷那把大嗓门在我耳边响起,我不满地皱皱鼻子,把头埋进被窝中去。然而下一秒我身上一轻,一只大手掌直接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提下了床。
“啊!”我尖叫,成功让那只魔爪缩开,也成功地赶退了我最后一丝睡意。“你干吗?”我凶道,真是火大了,长这么大也没被揪下过床,现在居然被认识不到一天的大男人这样对待!好歹我也是……好吧,我是男的,我承认这是伯伯的错!
木啷揉了揉被震得发痛的耳朵,依然扯着嗓门嚷道:“你还睡?上课时间快到了,如果迟到会遭到非常可怕的惩罚!”最后一句话被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果然营造出一种很恐怖的气氛。于是我在打了个寒颤后,乖乖的漱口去了。
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人比妈妈还啰嗦,更想不到这个居然还是男的!从我起床到梳洗,木啷一直在我旁边喋喋不休地说话,开始时是教导不会自力更生的我如何整理东西,还身体力行地帮我捡出要穿的衣服和要带的课本,最后不厌其烦地介绍起我们准备上的课来。
其实我还是感激他的,因为在这个陌生环境下,尤其是我这种被栽培惯了的温室花朵,有人给予援手就是雪中送炭了。不过……
“你怎么就这么笨?天!你刷牙不用牙膏的么?还有,毛巾呢?”
我委屈地忙活着,以前这些东西都有人帮我备好的嘛,突然放手让我自己做,出错是难免的了……可是,虽然知道他是好意思,但他的语气真的很打击人。最后在他挑三挑四指点我穿衣服时,我终于忍无可忍把他推出寝室,难不成还要帮我换衣服?
随同他一起匆匆走出寝室时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一大早把你叫醒,不然你铁定迟到!”听着木啷得意洋洋的自夸,我更郁闷了。难道我们寝室个个都是好学生不成?我起来的时候,寝室里就剩下我跟木啷两人,其余的大概在我寻梦之时已经早早早走了。而现在在大道上走着,还不见多少人,而且天色还只是灰蒙蒙的。
山上的清晨空气十分清新,吸进肺里有一种凉凉的感觉。我不自觉拉了拉身上的那件衣服,一件叫道袍的衣服,是一件及臀的长衣,白色,只有在衣领和衣袖衣摆处有鲜红的边,像火焰图案一般。而走在前面的木啷也是穿着跟我一样的白色道袍,当然要忽略上面那几个形迹可疑的印子。只是他的衣摆则是棕色的图案,像缠绕在衣服上的蔓藤。这就是区分各人属性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