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伯伯走后不久,我又不舒服起来,而且仿佛比第一次发病时更难受了,无数东西似乎要往我脑子里钻,然后眼前像是闪过了很多画面,像抽象油画般五彩斑斓,然而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脑袋撕裂般的疼痛,比治病的时候更痛。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后终于稳定下来,不过我的痛苦吓坏了一旁的父母,就连单纯的弟弟也咬着指头惊恐地望着发病的我。
就在伯伯走了的第二个三十天,李阿姨就买了一瓶酸酸的东西回来,倒在厨房那个炉子里烧着,然后整间屋子都充满了酸酸的味道。李阿姨是我家的厨子,她会煮很多好吃的菜,我很喜欢她的手艺。但今天做的菜似乎不太好吃,因为我很不喜欢这种呛鼻的酸味。
但李阿姨说这不是做菜,是消毒,这段时间好多人病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像感冒,可是会死人。
我懵懵懂懂地看着大人们忙内忙外,弟弟的房间被小心翼翼地清理干净,连我平时玩的洋娃娃都被拿去彻底清洗。他们每天都很紧张地看着电视,听里面那正规而不带感情的新闻传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个词语——**。
我认为**一定是一只很可怕的怪兽,因为我不断地听说它以比汽车跑得还快的速度跑到好多个地区去了,伴随而来的就是恐怖的死亡。
死亡这个词再次在我记忆中出现,我搂着小抱枕缩在墙角,惊恐地盯着每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的脸色。回想起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我再次打着颤,把身体缩进更深的角落里去,生怕别人发现了什么。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好久,我们所有人都被禁足了,后来爸爸打电话给那些帮他做事的叔叔,说要把一大笔钱给那个什么医学研究所去协助药物研究。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我是听了三遍才听清楚,钱这样东西,应该是用来对抗“**”这只野兽的武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