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在那个时候经常来我家,他在我们家有自己的房间,在以前是不准其他人进去的,然而有一次他把我单独带进里面。这是一间让人很不安的房间,里面阴阴的光线和一些我从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让我很不舒服。
伯伯会把黄色的纸贴在我身上,然后还会用他手上那把木剑戳我,尖般的疼痛使我大声地哭出来。以往我一哭,妈妈就会来哄我,但那个时候,居然没人理我,伯伯也像听不到似的继续他的动作,就像祭师在进行着什么庄重的仪式,而我,则是被送上祭台的猎物。我不知道什么那时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之前从没有人跟我说过什么叫祭师。
我从起初的拼命挣扎到后来变得麻木顺从,那可怕的经历让我每天都做噩梦。然而妈妈却红着眼跟我说,伯伯这样是在帮我治病,治好了病,就不会发生像之前那样可怕的事情了。原来那么多人死掉,是因为我身上的病造成的么?
我害怕了,丹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当然不想再看到这么多人死掉,所以,我只好让伯伯给我治病。每次治完病,我都会揉着发红的皮肤对妈妈说我不痛,丹丹是坚强的女孩子。不过妈妈就似乎不那么坚强,她那漂亮的大眼睛总是蓄满泪水,盈盈的就似一潭清水。
后来的后来,我小小的腿儿能颤颤地支着地面站起来,也不用扶着别的东西了。很快,还可以撒腿地跑。那自由驰骋的感觉很好,尤其听到一些金属相互触碰而发出美妙的声音时,我感觉空气似乎也会在欢欣的舞动。
“妈妈,那很好听的声音是什么?”我趴在琴凳上,望着正用手指按在钢琴上的妈妈。
“这叫音乐,能带动人的情绪,给人带来欢喜或悲伤感觉的东西。”妈妈脸带梦幻地回答我。
“为什么连空气也会动起来呢?像这样……”我踮起脚尖,随着那音乐带来的颤动旋转起来,仿佛世界都跟着我欢欣而转,带来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那叫舞蹈,丹丹喜欢这种身体的旋动么?”妈妈的眼睛里藏着亮晶晶的东西,像是有温度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