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渐渐变成窒息般的静谧。柳如烟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被自己称为姑姑的女子，却几次三番的几乎要了她的命。她从未感到这样的挫败过，被自己视为亲人的人竟在背后给她那么深的一刀。

“姑姑以为燕国的实力同嬴朝来说如何？”柳如烟淡淡的开口，眉宇之间的笑意冰冷刺骨。

柳妃的眼里逐渐阴霾，眯起眼睛直视柳如烟。“如烟这话何意？”

“姑姑何必在如烟面前还要装疯卖傻。”她蹙眉，嘴角却依旧是挂着点点的笑意。

“如烟，我还是小看了你。”

“如烟只想知道，为何三番四次要置我于死地？”

柳妃起身拂过自己面前的长发，丑陋的面容展现在柳如烟面前，柳如烟顿时感到天昏地暗的晕眩。

“如烟难道忘了，姑姑是如何变成这样的？那是夏月欠我的，自然要由轩辰泽来偿还。他非死不可。”突变的狰狞让空气中更加的诡异。

“所以便可以连我都不顾？”她闭上眼睛，原来仇恨真的可以泯灭了人心中的良知和感情。当初的自己是不是也如如今的姑姑般，为了报仇而不择手段呢。

“如烟，你只要离他远些，姑姑保证绝不动你一根手指。”柳妃伸手想拍柳如烟的肩膀，却被柳如烟则身躲过。

“如烟的性命不扰姑姑挂心了，姑姑还是照顾好自己吧。”说罢转身就想离开。

柳妃眼光一寒，沉声道：“如烟，难道你还对轩辰泽念念不忘。难道你忘了三年前你是如何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差点没了性命？难道你忘了十几年前柳家是如何被抄满门，上百条人命被活活烧死在火海的？你难道又能够忘了我这副容貌这些年所受的苦是拜谁所赐的？如烟，别忘了你也姓柳。”

“我自然记得。”柳如烟转身面对柳妃，眼里满满的失落。“可是姑姑，从前的如烟早已死去，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如果连从小最亲爱的姑姑都能被仇恨变成现在这样的模样，她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可以美好的。

无声无息的走出废庙，柳如烟仰天长叹一声，她从来都没有像如今这般感到沉重过，纵然是一心想报仇的那些年，她也从未这样无力过，心像是掏空了般，一片空白。犹记得出石室前，姑姑冷淡而鬼魅的声音穿入耳中，让她浑身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