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你可否让朕少操些心,朕每日国事繁忙,还要担心你与母后之间的关系,你难道不知道朕有多累么。”轩辰泽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的说道。本就已经为了柳家之事过度操劳,又要应付众多的大臣,今日又忽然听到她私闯冷宫被太后带去宫中问话,天知道他当时多么担心,偏偏却抽不出身来。
“皇上若是觉得累,不操心便是了。”柳如烟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无不在意的说道。
轩辰泽抓起她的手腕,迫她直视着自己,“你是说朕自寻烦恼了?”
“是如烟不知好歹。”她轻笑,淡淡的忧伤转瞬即逝。她不该因一时的冲动就相信了眼前的男子的,再怎么样他都是个帝王,都是那个女子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毫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身边呢。
“哼,你还真是看得清你自己。如烟,看来是朕自作多情了。”说罢甩开她的手拂袖离去。
柳如烟抚摸着自己的手背,淡淡一笑。她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言语之间的嘲讽和不屑那么明显,连她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始终控制不住。可是她如何能控制,那上百条的人命,那本该是美好的童年,那受过多少伤害的身体,她如何能放得下。
他们之间,温存的美好难道真的无法长久么,那种最弱和冷漠交织着的柔情,让她感觉到措手不及的暧昧,却在瞬间变得冰冷。鹅黄色的宫服下,她却不能显露那颗疼痛着的心。
轩辰泽再没来过内殿,有时宿在书房,有时宿在殷启宫外殿。柳如烟能感觉到夜半他抚着自己脸的手,每每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了她。她也总是装作熟睡般任他看着。天快亮时才掖掖她的被子,悄声离开内殿。
宫外小路子弓着身子在轩辰泽耳边耳语几句,轩辰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不好看。许久他才说道:“宣杜仲,来书房见朕。”
“是。”小路子领命而去,不敢再在此处多逗留一刻。
轩辰泽一掌打在廊杆上,手掌渐渐握紧。他和如烟,当真只能这样冷淡的对峙下去,彼此伤害么。可是在她那样淡淡开口刺伤自己心意的时候,他的话却止不住扭曲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尖锐。
朝阳下,柳如烟在房间门口看着这个骄傲的帝王仿若颓废的样子,眼泪不住的滴下。他们相爱,却只能彼此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