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片刻之后茶便去到了轩辰泽面前，他抬眼笑道：“粉黛的手脚越发的麻利了。”

她垂头道：“皇上谬赞了。”

“你在这候着吧，一个人怪清冷的。”

柳如烟低头应声。站立在他身边替他磨墨。她看着他有些许的愣怔，十三岁，在寻常人家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而他却肩负起了整个国家的负担和责任，身上完全没有同龄孩子的稚嫩，更多的是沉稳和内敛。十三岁，倘若那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她的哥哥也该是十九岁了吧。想至此，心里又隐隐的开始发疼，这么多年了，始终是逃不脱那样的噩梦，只要一想起来就心痛难耐。

“怎么站着尽是发呆了？”耳边传来轩辰泽温润的声音。柳如烟忙道：“奴婢一时失神，皇上恕罪。”

轩辰泽摆手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何以惊慌至此。”

“谢皇上。”

轩辰泽停下手中的笔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真是有些累了呢。”

“既是累了皇上不如早些歇息吧，别累坏了身子，明日还要早朝呢。”

“那就歇了吧。”

柳如烟伺候着轩辰泽更衣梳洗，虽是只有十三岁，却足有她半个头高，身上的皮肤也不是养尊处优般的光滑细腻，到处都有淡淡的伤痕，倒像是习武之人的皮肤。服侍他睡下后她去到桌案前整理奏章。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芝麻小事，竟让他看得这么晚。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诗句看了看，字迹刚劲有力，她不禁有些感叹这个皇帝真是写得一手好字。

快速整理完桌案，她轻轻吹灭了烛灯，退离了轩辰泽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