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有另一个角色，简沃尔图里。

她记得，上一次，她追溯简的过去的时候，曾经听见过一个声音：系统惩罚之十三。若是先前还不明白“系统惩罚”指代着什么，现在经历了十一轮惩罚的她，已经完全弄明白了。

简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她。

而她亲手杀死了简。

就像《恐怖游轮》里的杰西，自己杀死自己，而后无限循环……

靠之！

编写系统君的混蛋是谁，以为弄个永久有效的while循环，就可以把她困死在这里？

想！也！不！要！想！

爱德华已经站在姚月身边很久了。

姚月一直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靠近。他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姚月惊呼一声，拨开他的手：“做什么？”

“看你。”

姚月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维多利亚那根线太乱了，理不清，她也不想去理。如果……她是说如果，某天系统君真的要追杀她，而所有的手段都失效了，那么唯一的可能性或许就是让她自己杀了自己。该如何破解这个局……

爱德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身侧躺下：“在想什么？”

“简。”姚月无意识地答道。

对，简。

她上一次见到简的时候，简似乎拥有双重人格。而其中一位，正在努力地把她带到一座幽灵古堡里……

幽灵古堡？

她想对她说什么？

如果说，自己是简——不，自己的确就是被系统君绑定成的简，或许被剥夺了所有的能力，或许被系统限制开口说话，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事情是，提醒她，提醒过去的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如果她被限制开口，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写下来！

姚月猛地坐了起来，问爱德华：“你还记得……唔，你肯定不记得了，佛罗伦萨有一位沃尔图里家族的伯爵……”

“他死了。”

“什么？！”

“他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姚。”爱德华低声说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疼惜。她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他握在手里……

“我要去佛罗伦萨。”

等一下！

简出现的时间，是在《暮光》系列的第三部，也就是在一年或两年之后。那么，即便她有心提醒过去的自己，也根本绕不开这个时间差。

无论如何，先去佛罗伦萨看看再说。

****

意大利，佛罗伦萨，幽灵古堡。

姚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总之，当爱德华用读心术从守卫们那里得知古堡的入口之后，他们一路赶往古堡。然后，爱德华被拦了下来，可姚月却畅通无阻。

古堡里一片死寂。

如爱德华所说，它的主人已经死去，这里也早已成为了一座死堡。

姚月将幽灵古堡从里到外翻了一遍，努力模拟着自己所有可能的心理状态。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所以，如果她要隐晦地对未来做出提示，那么就必须从自己的思路入手……

血色蝙蝠？二楼的棺材？丧尸病毒？……丧……

靠之！

姚月无意识地用精神力一扫，整个人都呆掉了。

幽灵古堡所在的空间里，充满了丧尸病毒！

系统君不是已经清过档了吗？该不会因为这里是独立空间，所以它根本就把这里给漏了吧。

——难道说这是系统君的第二个bug……

她懂了。

姚月默默解除了神盾状态，从个人账户里摸出了几个培养皿，从自己身上抽了一管血，开始培养吞噬细胞。无论如何，得先把这里的病毒给清理干净，否则下回再来的时候，她必死无疑。

联系系统君的第一个bug，她完全肯定，简不是她，而是她的克隆体。

什么？系统君的第一个bug是什么？

只要数据完全符合，就判定为目标体——这是所有程序共有的bug！

至于如何把绑定在她身上的系统君转移到她的克隆体身上……姚月觉得，有了第二个bug，她的成功率已经从50%提升到了99.9%。

难怪未来的她要把过去的她带到这里来。

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无论是经历、思维、还是推断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