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微不足道的角色，越是难缠。

原因很简单，它们的数量太多，而且专门往人多的大城市跑，无论怎么杀也杀不完。虫洞已经被破坏，无家可归的外星生物们更是只能借助着血来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姚月不敢再用反物质武、器，只怕又创造出一个黑洞来。

血刺痛了她的眼。

战士的血、平民的血、四处滚动的头颅和残肢……来自异界的机械生命异常强大，长长的钢爪瞬间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她将系统调节成了静音状态，游走于机械生命之间，脑中一片空白，心绪却异常地宁静。

至少……能为自己人做点什么吧。

她记不清自己斩断了多少只钢铁利爪，更记不清身边飞溅了多少墨绿色的血液。

直到一支箭嗖地一声，从她的身畔擦过，随后是巴顿的一声暴喝：“娜塔莎，醒醒！”

“我一直都很清醒。”她停了手，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已经结束了，娜塔莎。我们需要留下一些俘虏。”

姚月看着被摧毁大半的城市，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操作面板上的新功能：强力修复。

不知道系统能不能修复这座城市？

她尝试着调出操作面板，点了一下“强力修复”，在弹出的对话框里输入：纽约。

一个消息提示框跳了出来，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鲜红的感叹号。

“数值错误！输入数据仅限于宿主本人或宿主的某个器官！”

好吧，无法修复。

不过相信再过几年，它会恢复原状的。

希尔和巴顿带着特工们，搜寻着剩下的外星生命，托尔死死咬着洛基，试图将他擒获。托尼、史蒂夫、班纳各自瘫坐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史蒂夫喃喃自语：“我们赢了。”

洛基根本不是托尔的对手。

没过几分钟，托尔就带着洛基来到尼克面前，向他道歉，随后说道：“我要带走宇宙魔方。”

尼克沉默，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最终，托尔还是洛基绑回了神域，同时还带走了宇宙魔方。尼克一连很多天都呆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至于姚月……她自动自觉地去当了托尼的实验品。

铱-283已经拿到了，制造过程有些啼笑皆非。由于目前的技术根本无法达到捏合质子和中子的高度，所以托尼想了个损招，借来姚月的反物质装置，又造了一个直径上百公里的环形加速器，然后做了一个几乎能毁灭地球的粒子对撞实验……最后他成功了，地球也依旧好好的。

姚月不得不承认，托尼绝对是个不出世的鬼才……或许还是天才。

不过很可惜，托尼的天才神话仅限于他的时代。

他让贾维斯计算了整整一个月，自己也研究了整整一个月，也没弄清楚娜塔莎究竟是怎样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其间，贾维斯足足死机了四次，栈溢出了八次，由于超量计算而产生的高温几乎把史塔克大厦的地板都给烧焦了。

姚月趁着贾维斯栈溢出的时候扫描了它的缓冲区，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分析，终于冲破了它的主系统。最终，她得出的唯一结论是，托尼比她聪明太多了，她根本看不出贾维斯的结构和工作原理。

***

实验品的日子结束了。

姚月一直在思考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应该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很明显，十四年的任务时间并没有到头，她不太想走，毕竟这是第一个让她感觉不到压抑和恐慌的世界。

衣领上的钮扣抖了抖，跳到桌子上，变成了一个十厘米高的小人。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姚月好奇地问道。

系统君推推眼睛，轻咳一声：“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她的声音有些沉闷，又有些低，“至少这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轻松的世界。好吧，我知道我不该懈怠。”她从个人账户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铱-283。

系统君粗粗扫了一眼，赞赏道：“不错。看样子，我应该修正对你的评估。”

尼克突然推门进来，看见姚月对着空气说话，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看见姚月手里装满东西的小盒子突然空了，像是连接了某个虫洞，瞬间转移到了时空的另一头。

他不打算问，更不打算追究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姚月收起盒子，学着系统君轻咳一声：“有事吗？长官？”

“最近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叫‘满大人’的家伙，三天两头就制造一起恐怖事件，并且威胁总统。我想，我们应该解决这个麻烦。”

“‘满大人’？”姚月重复了一次。很奇怪的名字。

“本来托尼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最近他好像得了焦虑症……”

托尼居然会得焦虑症？

姚月非但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觉得啼笑皆非。在她看来，即便世界上所有人都得了焦虑症，托尼也绝不可能会染上这种病，他太会自我排遣了。

她决定去拜访托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