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睿宗不理睬，她便开始咒骂：“韦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敢出卖我！”她的声音渐渐远了，但众人的议论却久久不能平息。的确，短短的半个时辰不到，后宫中势力最大的安淑媛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森严堡垒轰然倒塌，着实让她们惊诧。

谁也想不到一向谨慎的赵紫陌身边会有我的人，更没想到她的心腹云姗迟会为我所用，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来揭发她。她们或许以为云姗迟助我一臂之力的条件就是给她庇佑，却不知我利用完之后会捅她一刀。

她们低声的说着我的阴险、我的绝情，指指点点。我看了一眼高高坐在台上的睿宗，他的脸上那厌恶的神色还未散去，迷雾一般。一旁的豆户贵妃倒是没什么起伏，只是冷冷的看着。这是她长期扎根在后宫这个阴曹地府一般的地方学会的生存之道：永远不要高兴的太早，冷眼旁观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在环视众人，对上我大量的目光，好些人识趣的闭上了嘴。

我开口道：“陛下，臣妾确实许诺过云婕妤，只消她讲出真相，臣妾就替她守住秘密，但臣妾认为，真相远比守信重要。陛下交给臣妾的事，臣妾不辱使命。”说完，我屈身，向他行了一个大礼，君臣之礼。

走出凤至殿的那一刹那，持续数日的阴冷被难得的一抹冬日驱散，暖暖的阳光十分明媚，在地上投下金色的光影。

站在高高的石阶上俯瞰后宫，我笑了，却好想落泪。可是，胜利者怎能哭泣？

也许明天那个成为阶下囚的人就成了我，但至少此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