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菀琳和菀玥在那名小公公的护送达到郊外法华寺时,时间果然已经显得太晚了。
太子跟沁水公主的祈福仪式,在那时候刚巧全都已经完成了。
菀玥与菀琳这一对身为臣子之女的姐妹花,甚至连在后头略表意思的跪上一跪,又或者是多添上一柱香的机会都没能够捞着。
“太子爷也就算了,毕竟你这份差事要是真的当好了。说到能获益最大的人自然就是他。可是沁水公主居然也被你们找来当成了能让你来见我的工具了?还是用给皇太后祈福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关于今天太子会遣人来请一事,容菀琳显然是早就已经事先得到了消息的。
她甚至从雪雁给自己带回高偐的飞鸽传书之后,就已经悄悄的在心里模拟出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状况。企图在有必要的是,用自己已经想好的说辞来说服容老太太。
可是太子爷却显然显得要比她所想的分量更重,即使容家人人都知道他地位岌岌可危且不受宠。可是老太太还是在犹疑再三之后,准许了她跟大姑娘的这次出门。
今天的天气极冷,就算是高偐跟容菀琳想要谈的话题实在不太适合被谁听到。
却也依然没有本事能在这么寒风阵阵遍地积雪的情况下,走到外面去一边散步一边说话。
再说了,真要是那么做了,也的确有些太不合适。
要是只有太子也就罢了。可是这次又有沁水公主跟容菀玥在一旁。
太子重莲就算再怎么样身份尊贵,能打发得了慈云宫里的小宫女,却绝没本事的轻易就能支走自己的妹妹。
不过好在这人的个人魅力一向大到了没边。连不用分说的邀了容家大姑娘在禅房中下棋,这种再过无聊不过的事情。
他居然也有能耐巧舌如簧的让就坐在一边观战的沁水公主丝毫都感觉不到无聊。连注意力都是被牢牢的给粘到了他身上的那种。自然也就无暇再去多做留心,一起偷偷缩在角落里的高偐跟容三姑娘,都在说着怎样的悄悄话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非说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令尊自尽的地方。”
法华寺所在的山头,离容四爷跳崖的那座碎岳山的确相当的近。
容菀琳既然此刻人都到了这里,回去的时候要是不提出想要去看一看,拜祭一回的要求。难免的,就会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就算是同行之中有容家大姑娘跟沁水公主在。只怕她们也很难再表示出任何的异议来。
再说。既然连太子跟沁水公主出宫,都是为了要以尽孝道。那他们自然也没办法能够阻止,人家臣子家的女儿也多去尽一尽孝道吧?将来就算此节肯定会被随行的燕云卫给传扬出去,外头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未必就能挑的出他们的错来。
“那我不是因为没办法嘛?谁叫公子查来查去都没能在那座山上找到有用的线索。”容菀琳立刻表现的相当无奈且娇嗔了起来。连那自然而然就满含出笑意瞥过少年的眼神,都忽然的带出让人说都说不清楚的娇俏与妩媚。
“……就算是这样,连皇都最有经验的捕快都看不出破绽来。我还真就不信了,你去了难道就能看出点什么所以然来?”与她相对的高偐,显然也是从来都没有从她的身上,见过如此俏皮与灵动的魅色。一时之间,连整个人居然都有些微微的呆愣住了。
不过他终究还是很快的恢复了平时,只有在面对熟人时才会表现出的那份淡漠。
眼神孤高且时刻都会给人有一种俯瞰感。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的唇角边勾勒出一抹充满玩味的嘲笑时。配着他那端正英俊的长相,就算话语跟表情里再怎么样都带出了微微的鄙夷感,可是照旧能叫那被说和被看的人,压根都生不上一点气来。
“嗯,其实我也明白。不过总觉得要是自己不亲自去看一次,就好像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似的。我父亲他真的绝不是个会去自杀的人,就算是他真的杀了我娘也不会……。”
就在角落中的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被气氛给拉进沉默中去的时候。
禅房正中正下着棋的那三个人,却突然的爆发出了一阵再开怀不过的笑声。
“太子哥哥,你这是赖皮吧?你的棋艺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强的!从小就是由国手给教起的,怎么可能会连个姑娘都赢不了?”
“小丫头,就属你最小气。不过就是玩罢了,再说容姑娘的棋力本就不差,起码就比你这个不肯动脑子小懒鬼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切,太子哥哥。我看你就是爱在别人的跟前说我的不好吧?”
长相神态无不风流的太子重莲,还有样貌清纯却全身上下皆是活泼与朝气感的沁水公主一个劲的斗着嘴。因为他们的样子显得是那么的自然与随意,所以才越发的凸现出做在旁边的容菀玥是显得多么文静且局促。
外表乖乖巧巧的她,只知道用一种微微带满了不安的表情。轮流交互的眼着这两位,身份骇人的兄妹在她的面前肆意笑闹。
“呵呵。”
“……怎么了?看他们兄妹俩斗斗嘴也能叫你这么样的开心?”
少年皱眉,言语当中说不出的酸味。
“呵,我是在笑。太子爷实在是一个很有意思,也很容易就要叫人喜欢上的人啊。”
“……哼!就因为他明明原本能赢,还要故意输给你的堂姐?”
“我说公子呀,您还着真是不懂呢。太子爷真正叫人心动的地方,从来就不是因为他明白,该怎么做才能叫人家姑娘对他动心。而是他都做出这么轻佻的事情了,人家姑娘的心里却也未必就真能觉得他就能多轻佻。”容菀琳在说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是既温柔且明亮着的,“这恐怕就是魅力吧?恐怕是要叫不管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