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被刺,惊天动地,京兆尹大人很快就赶来了。
这是一个一脸福相的中年男子,圆滚滚的,穿一身紫色官袍,留几缕黑色髭须,一双眼睛狭长细亮,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八抬大轿还没停稳,他已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先看楚砚,再看我爹,看完失声就吼那群衙役,“他娘的,一群废物!这么多人居然让刺客跑了?!”
衙役被骂得狗血淋头,也顾不得和墨痕打了,一个个垂了脑袋,如同被打败的公鸡。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京兆尹又骂了两句,蹲下了身,察看楚砚的伤势,只是一眼,他脸一白,一屁股险些坐倒在地,“娘诶!”
他是该叫娘才对。堂堂皇子,尊贵无比,却在他管理的地界被人砍了手臂,他官再大,又有几条命够赔的?
我冷眼看他一下,抬手将楚砚伤口处的穴道封住,抱起他正准备走,就听京兆尹迷惑而又恼怒地问,“你干什么?”
干吗?找医馆啊。我不解地瞅着他,“难道不该给他们治伤吗?”
“治什么伤!”京兆尹胖脸一黑,一巴掌从我怀里将楚砚拽出,他恶声恶气地道,“四殿下还没有来,现场不能被破坏!”
要保护现场?我被他惊世骇俗的话闹得一怔,怔完气得几乎要笑了,“他们的伤等不了的!”
“等不了也得等!”京兆尹瞪我一眼,抬手指住一个衙役,低吼着说,“你,快去,把四殿下请来!四殿下不来谁都不许离开!”
请尼玛的四殿下!我真是怒了,一脚朝他小腿踹去,他挨了一脚,身子一低,我抢过楚砚就往外冲。
“你,反了你了!”京兆尹气得要疯,“来人,快把这疯小子抓住!”
我是疯,可远比不过这位大人,楚砚与我爹重伤,性命垂危,居然还要在这里等什么四殿下?真是岂有此理!我面无表情,一脚踹翻一个要抓我的侍卫,与此同时朝一旁刚同人打完架的墨痕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蹲下/身抱起我爹,与我一同往人群外冲。
“你们,站住!”京兆尹大怒,抬手指挥衙役要堵住我们。
“找死!”我冷笑一声,手腕一抬,一柄匕首从袖中飞出,直扑京兆尹的面门,他吓得僵住,面无人色,被衙役一拉,这才险险躲开,却依旧被剑锋斩掉了一缕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