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碧水蓝天,草长莺飞,一片祥和之境。微风习习,花香飘零,所过之处无不让人驻足停留,细细品味一番甜美安宁的味道。
炎阳炙热,垂钓的渔翁亦躲于阴凉之处,早起时的蓑衣还穿在身上,头戴青箬笠,怡然自得的坐于江边,垂柳轻轻抚面,偶尔越过几只白鹭,颇有“西塞山前白鹭飞”的情趣。
远处零星一点望去,有一所客船徐徐行来,在波光粼粼的江面泛起一片涟漪,船头矗立着一白衣翩翩的少年,头发高束起于脑后,绾发的白色飘带随风起舞,两鬓轻轻的垂下几缕青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船夫穿着一青灰短衫,光裸着双腿双臂极有节奏的划着船,看向船头一动不动的少年,“公子,还是到里面去躲一躲吧,这大太阳底下,定要晒层皮出来”
少年转过身来,清秀的脸庞被太阳照的有些微红,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他微微翘起嘴角,淡淡的一笑,“多谢,不过与其在里面闷着,我更喜欢这山清水秀的景色。”
一笑间,刹那比这清风更令人舒爽,船夫暗叹,到底谁家能生出这般清雅出尘的公子,让人过目不忘啊!
到了岸边,少年挥挥手,告别了船夫。绿叶油油,蝴蝶翩跹,林间垂丝海棠白红相间,有些晚开的桃花绽放枝头,清风一过轻飘飘落下几片花瓣,少年有些陶醉其中,缓缓绕于一青灰巨石跟前,轻轻一跃,转身躺了上去。
青石清凉一片,顿时扫去了浑身的闷热,正独自遐想间,传来一声咳嗽声,接而一声猛过一声,少年终于按耐不住起身跳了下来,“这位老前辈,您好,听您咳嗽的厉害,是否得了重病?”
少年对面正好就是那垂钓的渔翁,听到少年的问话,并未回头,仍是一声接着一声的猛咳,仿佛似要把整个肺咳出来不可,少年终是不忍,走了上去,还未到跟前,气流一刹那间发生了变动,渔翁右手翻转,向少年手腕抓去,速度之快,少年虽有防备,立时脚下生风,步法速变,向后退去,还是被抓去了一截衣袖。
退开丈许远,少年皱眉,“前辈这是何意?小辈不过是想为前辈把脉而已”
没想到渔翁并未直接回话,倒是自言自语道,“不错,不错”声音虽然沧桑沙哑,但气息浑厚,丝毫不像是生病的人。
少年看着缺了一截的衣袖,正好露出了自己白希的手臂,顿时气从中来,“这么说,前辈是故意的?”
渔翁摇摇头,“非也,非也,老夫只不过是教育一下如今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而已”
少年突觉这老者十分有趣,开口笑了笑,“哦?前辈这是说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喽,敢问哪里得罪了前辈?”
老者放下了手里的鱼竿,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头斑白的头发,少年微微吃了一惊,岁月的年轮刻在了老者的脸上,却并未夺去生命的活力,整张脸看起来仍是熠熠生辉,尤其那双眼睛,虽然微微眯着,却像有穿透力般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
只见老者哈哈笑了几声,“有趣,有趣,能与老夫这么对峙而不退缩者,年轻人你是天下第三”
少年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老者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仿佛对着一件满意的欣赏品,“年轻人你难道不好奇这谁是天下第一,第二?”
少年轻轻一跃,坐回到青石上,“小辈怎会不好奇呢,只不过前辈还没有回答我前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