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质防盗窗的里面是磨砂的玻璃窗,一张a4纸大小。玻璃窗没有拴上,男子用尽全力也只能推进去一条小小的缝隙。里面一片漆黑,呼吸到的空气夹杂着大量粉尘,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累下面的人也站不稳差点两人倒翻在地。
“你他妈搞什么鬼!给老子站稳!”底下的人好不容易趴着墙稳住了身形,他双手抓着铁栏,竭力朝卫生间通风口的缝隙喊话:“里面的人听着!快点乖乖出来,你塞再多石头也没用,小心我们一炮轰了这里,快点滚出来!老子留你一条贱命!”
里面有石头隔着,为了不打扰向清,风旭在听到砸门声的刹那就布置好了隔音的法术,任凭外面的人吼破了嗓子,向清也不会听到丝毫。
外面的人又喊了几句,听不到向清的回答他们反而越加不愿放弃。能在房子里放满石头说明里面的异能者不仅只有一个人难以自保,更说明他手中东西的珍贵。既然门无法突破,那卧室厨房和客厅的窗户总行吧,再不济就从楼上打个洞下去,只要他们占领了整个异能者小区,何愁挖不出这只瓮中之鳖。
外面枪声不断,两方人马拿着枪不断在战场上拉锯。在齐聚商量攻打计划时就有人拿出大量崭新的手枪和子弹,这大大助长了普通人一方的战力。
而早在两方打响第一枪开始,异能者迅速组织人手把分散在家中无法动弹的人搬到其中一栋楼中,物资他们在大量异能者倒下之前就收到隐蔽的仓库里,所以即使是整片小区都成为战场异能者的家属也不在乎。
鲜血在遍地狼藉的雪地中晕开,鲜红与纯白色在苍茫的土地上交融,越发刺激打斗者的神经。两方人马红着眼睛奋力厮杀,枪声爆豆似的不绝于耳,子弹用完人们操起尖刀就冲对方刺去,刀刀见肉,眼中除了狂热不剩一丝理智。冷冽的寒风把浓重的血腥味吹散开来,满目的血红,鼻尖充斥的是地狱一般灼热而血腥的气息,楼房间的空地就像一个绞肉机,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断绝了生机。
普通人的数量要多得多,身强体健的人拿着枪走上前线,其他人组成小队分开搜寻异能者居住的小楼。即使大部分物资都已经存到公用的仓库里,但不少生活用品和价值不大的家具衣服依旧留在房子里。因而前方打得热火朝天,后方搬运物资的人也是忙得不亦乐乎。按照从外往里包饺子的策略,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异能者集中的那栋楼。
异能者一方也知道人多力量大,他们且战且退,选定了这里作为最后的据点。
所有人都在尖叫狂吼,密集的弹雨朝中心射/去,血花迸溅开来,家人的惨嚎声声印刻进异能者的灵魂里,这一刻,无论多么痛苦难熬他们都挣扎着走到窗前,异能不要钱般往下挥洒。
“冲进去,杀!”
“该死!你们要付出代价!”
仇恨弥漫在他们的双眼,鲜血和死亡在这个残破的小区蔓延,杀红眼的人不顾四处飞散的流弹和异能,滚在一起生死相搏。
温热的血液化开冰封的雪堆,蕴藏在雪花中的灵气再一次大爆发,经脉的剧痛和爆炸般的鼓胀感攫取了异能者所有的感官,他们却在仇恨的支配下完全无视了撕裂血管皮肉的痛苦,反而借着体内充盈的灵气一刻不停地把足以致死的异能挥向无法防御的普通人。
风刃拦腰切断一个举枪扫射的人,他的双眼暴突,难以置信地看着虚空,鲜红的冒着热气的内脏缓缓流出,直到此时,他才爆发出人生最后一句惨叫:“啊!!”
“杀!杀!杀!!”
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断累积的仇恨凝聚在枪弹和异能中,片刻不停地夺取别人的生命。卷入的人越来越多,流淌在雪地里的鲜血层层浸透,枪声、厮杀声无情地掩盖了死人的不甘和无奈,家属的恸哭进一步激发了两方的怒火,战场走向不可遏制的泥淖。
灵气以一种猛烈的速度暴涨,血液和空气中的怨气让浑浊的灵气更加躁烈,几乎化为实质的武器围绕在如同血狱一般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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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
汇聚在经脉里的灵气如同世界上最锋利的矛,在无限次的磨砺中越发纯粹坚韧,牢牢戳进蛛网裂痕的中心。
啪!
牢不可破的障壁片片碎裂,在灵气的冲击中荡然无存。向清的皮肤承受不住晋级的冲力支离破碎,血箭喷射而出,把他整个染成血人。
风旭在壁障碎裂的瞬间就把他拉回空间,抱起痛得痉挛抽搐的人放入灵泉中,那里准备好了空间里所有能调用的能量,缓缓修复他濒临崩溃身体。
“唔……”
昏迷中的人不可抑制地发出□,风旭紧紧锁住他的四肢不让他挣扎,抵着他的额头进入向清的识海。绿色温和的精神力慢慢引导向清的精神世界平静下来,中央的晶石更加清澈凝练,散发出幽幽冷光,再晋一级就能碎裂成丹,真正走上修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