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虹羞愤欲死,一大早被人围观,双颊已是通红,没想到展云飞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想到他昨晚口口声声的雨凤,难道他如今清醒了还真以为昨晚的那个人是萧雨凤不成?想到这,眼泪就扑通扑通地往下掉。
展云飞看纪天虹哭得楚楚可怜,心中感到愧疚,刚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听到那个让他无比心虚羞臊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云飞!云飞!”梦娴带着点不可思议、有些愤怒的声音在床外响起。
展云飞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娘亲看到这一幕,更是慌乱,纪天虹已经要昏过去了,她能看到帐子外那些隐隐约约的人影,现在还听到了大太太的声音。
帐内的两人都慌乱地想要找衣服穿,可床上哪里来的衣服?昨晚两人上床前就把衣服都脱光了。
梦娴觉得头昏眼花,没想到,自己骄傲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大户人家,少爷和丫头做出这种事本是没什么的,可是梦娴和展云飞不一样,他们一直自诩高贵、洁身自好,梦娴最受不了爬床的丫头,展云飞也看不上三妻四妾的行为!
还是齐妈反应最快,立刻赶走了围观的下人,又把衣服递了进去。
一通慌乱之后,梦娴脸色铁青地坐在最上端,展云飞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地站在下首,底下跪了纪天虹、阿超和翠儿。昨晚当值的是翠儿,出了这种事,她责无旁贷,阿超是跟着展云飞的贴身小厮,他也有问题。
“太太,奴婢真的没有擅离职守啊!昨晚大少爷喝了好多酒,连阿超都喝醉了!奴婢们怎么劝也不听,奴婢实在怕他伤了身子,想着天虹小姐与大少爷交好,这才去请天虹小姐帮的忙!刚请来了天虹小姐,大少爷又吵着要酒,奴婢怕他打扰了老爷太太,就赶紧去拿酒了!”翠儿拼命磕着头,哭得满脸是泪。
“那拿了酒怎么没回来?要是回来了,怎么……”齐妈立刻出声质问,梦娴没说话,但眼神却也是这么回事。
“奴婢回来了啊!可是走到半路就碰到了阿超,阿超说少爷已经被天虹小姐劝下去睡了,少爷一向不喜欢丫鬟去他房里值夜,奴婢这才放回了酒自己回房睡了!”
翠儿说得很无懈可击,而且句句不是少爷吩咐的,就是一心为少爷着想,齐妈见问不出什么,又听到与事实有出入之处,眼睛瞪向阿超,“阿超,你自己说,你有没有说过!”
阿超浑浑噩噩地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忘了昨晚的事,所以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我……我……”
正在这时,一阵哭天抢地从门外传来,“天虹啊!我可怜的女儿啊!”纪总管抹着泪跟着展祖望进了门,一进来就扑了过来。
展祖望也同样脸色很不好看。
想要低调处理了的梦娴见到下面又是哭又是嚎,又见到连展祖望也知道了这件事,顿时被这混乱的场面弄得头疼欲裂,眼前发昏,在纪天尧的一声怒吼:“大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妹妹!”中,本来就有病的她,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展家如今是真的一片混乱,而云翔这边却是各种欢乐。
没有云翔一下午的捣乱,语聆动作极快地完成了嫁衣的设计,衣服的裁剪样式是早就送过去了的,因为时间太紧,如果一次性完成样式与花样设计才送去制作可能时间来不及,而语聆也没有功夫自己做嫁衣。
“大闲人”云翔走哪哪不待见他,想要同以往一样去巡查店铺吧,店里的大小掌柜、伙计都话里话外赶他,让他回去准备亲事,“您还担心这么几天我们会偷懒贪污不成?”
他不好不领他们的心意,只好回家帮忙。然后他娘说他碍手碍脚;雨鸢安静地写喜帖、剪红双喜,扎红绸,他干不来这活;雨鹏小五每天泡在糖罐子里,开心地把一大堆糖一颗一颗地分包装好,看到他来,小五瞪着大眼睛,伸着两个小短手护着桌上的糖,活像他要抢了他们的糖,他只好摸摸鼻子,默默地走了,“爷还不稀罕这么幼稚的事情呢!”
于是他屁颠屁颠地理由充足地再次去找他家准夫人去了,结果,晴天只待着隔壁凤翔的小伙计,一问,“雨凤姑娘去送花样子去了!”
想找夜枭队的那帮人喝酒吧,前几日经验,回来一定是被围攻“什么都不干!只知道去喝酒!”于是,再过二十天左右就要成亲的展云翔童鞋,独自坐在晴天的凳子上,惆怅了。
语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云翔竟然像林妹妹一样“忧郁”地坐在她的店里,顿时觉得不是自己看差了,就是他的“婚前焦虑症”已经升级成“婚前忧郁症”了!
“雨凤!”云翔看到语聆进门,眼睛一亮,高兴地立刻跳了起来。
语聆好笑地看着他,其实她很了解,最近云翔的确很可怜,品慧是个什么都会为孩子做好的母亲,虽然是他们成亲,但除了她还需要画画图,分到他们头上的事可真是什么都没有,云翔要成亲了反而从未有过的闲,别说他,就是语聆自己也会闲得只剩下胡思乱想。
“雨凤,你现在没事了吧?我们出去玩吧!反正他们什么事都不让我们干,我们就自己去玩!”云翔拉住语聆的手,千年难得一回的“惆怅”烟消云散,“你很早之前就答应过我要一起出去玩的,可是我们要成亲了也没去过一趟。”
“溪口瀑布?”语聆明知故问。
“哼!”云翔轻哼了一声,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眉开眼笑,“不去那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现在这时候,正好又凉快,风景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