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闭,眼前便是黑漆漆的一片。
下了两节阶梯才见着了一点儿的光亮。
那亮光是从下面的暗室折射上来的,微微弱弱的,隐隐可以看见墙壁和地上的石阶。
阶梯很陡,云多娇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声响,引起了那男人的怀疑。
阶梯下,是一间极小的暗牢。
外面除了那引着他们进来的壮实男人,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看守着。
此时,暗牢内被铁链拴着的疯女人已经靠在墙角睡着了。
那壮实的男人瞅了一眼那疯女人:“这疯女人就是这样,白天睡觉,一到晚上就哭哭闹闹的——吵得人没法睡觉——”说着边拿着钥匙边打开了铁门,边冲着那疯女人嚷嚷道:“疯婆娘,快起来了,罗管家来问话了——”
那疯女人却也不应声,依然垂着脸睡着,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模样。
那男人见她不醒,便走近了,拿脚狠狠的踢了那女人两脚。
云多娇望着,那人每踢一脚,她的心就猛地一揪,觉得那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却又怕露了马脚,被人识破了身份,只好将那份怜悯吞忍了下去,未敢作声。
只见那疯女人被踢得“嗷嗷——”的叫了两声,抬起头来,怨毒的望了那男人一眼。
那女人脸上脏兮兮的,嘴角还噙着丝丝血痕。
只是,那张脸,那张已经深深印刻入了自己骨髓的脸,那张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脑海中浮现的脸,即便饱经了岁月的摧残,也依然如此的清晰……
“罗管家,您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说着那男人又十分厌弃的望了那疯女人一眼,便出去了。
“母亲——”云多娇傻傻的站着,眸中噙着泪水,望着眼前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低声呢喃道。
“多娇,你怎么了?”封凌澈转身见她这般,忙问道。
“她是母亲,她是母亲——”云多娇呢喃着俯下了身去,紧紧的凝望着眼前的女人。
那疯女人也痴痴的望着她,眸中似是隐隐闪烁着什么。
封凌澈忙走了出去。
只见他食指微弹,那两人便应声倒在了桌子上。
封凌澈再进来时,那疯女人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竟站起了身,大声叫嚷道:“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母亲——”云多娇哭着,一把抱住了那疯女人:“母亲,我是多娇,我是多娇啊——”
“不是,你不是多娇,你是坏人,你是坏人——”那疯女人发了疯似的挣扎着用力推开了云多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