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冯洛焉一震,惊呼一声,结果身|下连带着遭了殃,疼得他直吸气。
段萧见他那么痛苦,暗道不好,连忙起身道:“我看看下面如何了。”
昨夜黑黢黢的,只能看个大概,也没细看,都不知道到底如何了,可能是伤着了吧。
他去掀开被子的下一半,露出冯洛焉两腿白皙的大腿,颤巍巍地合不拢。
冯洛焉又羞又惊,大叫:“不要看不要看啊!”结果他的嗓子还是哑着的。
男人不耐烦地看着他道:“都是我的人了,怕什么?”
冯洛焉震惊地看着他,磕巴道:“什么、什么你的人……公子,我不是洛——”
“不是什么?”段萧简直服了他了,都这样了,还要试图继续撒谎,“冯洛焉,你骗够了没?”
男人的一针见血使冯洛焉无处遁形,他不甘心就这样功亏一篑,仍是拼死挣扎,“我不是、不是洛焉……不是……”
无力苍白的话语已没有任何可信度,男人起身穿衣服,整理着衣襟,睥睨他道:“你的谎言太蹩脚了,你以为我会信?我从开始就没信过。”
从来没有……信过?
冯洛焉觉得悲哀透顶,原来自己一直在傻兮兮地演独角戏,可笑之极。
男人对他道:“你这样就别乱动,我去烧些水给你洗洗。”
但是灶头边的柴火恰好用完了,男人只能独身出去寻柴火,他左右一看,想起后面有个药庐,便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等他一走,冯洛焉就溃堤了,整个人愣神地躺在床上。他想,现在怎么办?因为他撒谎骗男人,所以会被男人厌恶,等他处理完自己的残破的身体,他就会毫不留情地离去?可是他为什么要抱自己呢?难道这是……惩罚?
想到这里,冯洛焉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切都被他毁了,本来他想用这个诡计把男人骗走,就让自己成为一个遥远的回忆,只要男人想起他还有那么一点怀念,他就知足了。可是现在好了,不要说怀念,不唾骂他就不错了。
欺骗一个人的感情,本是罪无可恕的事。最肮脏,最卑劣。
而自己,恰好是这样的人。
“阿冯?你在家啊?”
柴门被轻轻地推开,林芝探了个头进来,叫唤道。
冯洛焉失魂落魄地扭过头去看她,“林芝。”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林芝惊诧道,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还挺烫的,不是是起烧了吧?”
冯洛焉只觉面色潮红,身体酸痛,就像是被拆了骨架似的,“可能……吧。”
林芝瞧他一双脚丫子还露在外头,赶忙掩上,嗔怪道:“你啊,身子骨那么差劲,哪里像个男的了?干脆还是做回姑娘得了。”
冯洛焉无奈道:“胡说……什么啊……”
林芝没好气地道:“难道不是?你啊,瘦得只剩骨头了快,哪家姑娘欢喜自家男人比自己都瘦弱的呀?我那么早来本来是想告诉你,我替你在前头几个村子问了问,有年龄适当的姑娘要找人家,你看要不去跟人家见个面?”
冯洛焉心乱如麻,现在哪有这个心思想这些事?
“林芝,这、这也太急了……我没想好啊。”
“唉哟,让你去见见面,又不是立马让你们洞房,怕什么啊?不过你今天病了,改日带你去吧。”林芝忧心道,“你好好睡会儿吧。”
嘭!
门又被踹开了。
段萧冷着脸走进来,一手提着柴火,一手拿着一样冯洛焉意想不到的东西。
“你要和谁洞房?”男人杀气腾腾地走过来,看着床上张皇失措的人。
林芝见到段萧,吓得赶紧退避三舍,道:“啊呀,这个这个……段将军还在啊?我还以为您走、走了呢,呵呵……我只是来看看阿冯,没啥意思没啥意思……”
段萧觑她一眼,问道:“他之前一直扮作女子,是么?”
林芝哪里敢隐瞒,低头道:“是的是的。”
“他没有孪生妹妹吧?”
“孪生妹妹?哈,怎么可能啊!呃,没有没有!”林芝怪异地去看冯洛焉。
后者绝望地闭起眼,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那好,你可以走了。”段萧逐客。
林芝滋溜就窜出去了,她对男人的惧意那是滔滔不绝啊!
段萧一把将东西扔在冯洛焉的被子上,道:“怎么样?还演下去么?”
冯洛焉睁开眼,看见了被子上的玉箫,瞬间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