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洛焉连忙起身去扶他:“路黑,我牵你回去吧萧大哥。”
“放开,”男人甩开他缠上来的手,心烦意乱,“我告诉你我的眼睛快好了,不要拐杖了!”
他莽撞地往外走,刚一转身就磕在了门板上,顿时眼冒金星,怔忡了一会儿,才又摸着黑走了回去。
冯洛焉看看掉在脚边的抹布,上头还沾着可耻的白液,那是他放浪的铁证。这样的他,怎么能够嫁给男人?还有,男人的眼睛快要好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分别即将来临?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反常态,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时时爆发。
吃顿饭,总有种要掀翻桌子的感觉。
男人自从可以勉强看得见东西后,开始自己夹菜,虽然老是夹不住,滑掉,但是坚持不懈。冯洛焉见他夹不准,默默地替他夹到碗里,男人脸上抽搐了一下,哼了哼气,一口气扒光了一碗饭,然后哐啷一记拍在桌子上,怒道:“我说要娶你就是要娶你!”
冯洛焉淡淡地看他一眼,收走了他的碗。
洗几件衣服,冯洛焉刚把井水打上来放在一旁,男人就把它拎走,提到门边自己掬水洗起了脸。冯洛焉过来拿桶,他还扯着井绳不让。一拉一拽,剩余的水打翻了,淋湿了男人的靴子,无奈冯洛焉替他脱下去晒。男人赤着脚站在地上拎着自己的白袜,怒道:“就是要娶你,妈的。”
冯洛焉默默搓衣。
所以除了练功时间外,男人无时不刻在和冯洛焉做对,企图以霸道的姿态逼冯洛焉就范。不过统统没有成功,他的耐心一点点一点点地被消耗。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短短一个月,他的性情有了极大的转变,曾经孤傲自负,下巴看人,喜欢掌握大局,统领一切,如今懂得多为他人想,懂得七情六欲。
冯洛焉自从男人说他眼睛快要好了后,穿衣更加严实,臃肿的粗布麻衣裹上身,脖子上的丝巾缠得结实,差点就把自己勒死。他总是趁男人不注意偷偷看他,忧伤地想若是男人复明,会不会穿帮呢?
晚上睡觉就更离谱,冯洛焉在里衣外头又披了件单衣,睡的时候紧贴墙壁,绝不靠近男人。一开始男人还很愧疚,觉得自己那天的行为吓坏了冯洛焉才致使他犹如惊弓之鸟,夜夜胆颤。但时间一久,他就怒了,硬生生把冯洛焉拽过来,搂在自己怀中,不容他挣扎。
“再动我要了你!”
果真冯洛焉不动了,僵硬地缩在他怀抱里。
男人得意地哼了下气,道:“我知道你躲我,但是你觉得有用么?”
“……”冯洛焉蔫儿着脑袋不说话了。
男人继续道:“这几天下来,我看你明明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不高兴嫁给我?”
冯洛焉的嘴唇发颤,不敢多说一个字,他怕自己忍不住。
“我早就看穿你了,你以为我感觉不到?”
冯洛焉汲取着男人的体温,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惜发抖的脊背出卖了他。男人觉得胜券在握,冯洛焉这副柔弱的模样,明显是不好意思。
“等我找到玉箫后,就把它给你,怎么样?”
玉箫?!
冯洛焉震惊得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颜,蓦地刺痛。他真傻啊,竟然忘了这茬,差点就溺死在了男人毫无缝隙的霸道攻势里。
“不、不行,我不能要……不能要……”他连连摇头,男人的脸又黑了。
“你不要?!”
“我……”冯洛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配不上,真的。”
“配不上?配不上我么?”男人惊异道。
冯洛焉心想真是麻烦了,那支玉箫还没赎回来,要让男人怎么给他啊,简直是自寻死路了。只能找借口拖延了。
“我和你,差太多了,不是吗?”冯洛焉咬着下唇,酝酿道,“我只是个没有见过世面,荒村僻野的村妇,而你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怎么可能看的上我呢?多少也要讲究一下门当户对吧。况且我对你了解甚少,不懂你过去的日子,想必也融不进你的生活。真的……差太多。”
男人沉默半晌,简直要被他的多虑气死。
“呵,门当户对?我要是告诉你,我是个土匪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万般纠结之后我打算让他们互通心意了,弄点甜甜蜜蜜的内容写,不过甜过之后会怎样我就不保证了,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他们的爱情,是真的,不会变。虐什么的,不会特别虐的。。。爱要经得起考验。。呸,对不起我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