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听了这孩子的想法,祁钰不知为什么心头一阵欢喜,看来自己没有白白对这孩子好,他终是将自己放在了心上。而且,这孩子如此睿智,实在不能不让他激赏。
东方柏凑上来摸了摸祁钰的额头,道:“要是我是大夫,哥哥就不会不听我的话了,你看你现在额头还是好热,吃药好不好?”
祁钰也顾不得手脏了,一把把小孩儿搂紧怀里,用自己的脸颊蹭着他的脸,道:“哥哥没事,咱们快点收拾好了这里出去吃了饭,哥哥就有精神啦。”
祁钰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被人打动的人,也许是独自生活了三年,让他心中的某个角落变得异常脆弱了吧?如今的他竟真的生出了和东方柏相依为命的心思三万英尺追妻记(gl)。
祁钰抱够了便把人放了,两人心无旁骛地收拾,效率倒也很高,不到晌午就把石室打理得整洁有序。
两人又回到地上,祁钰小心地把机关关死,简单地打了个小包裹,去厨房用前天剩下的食材做了饭。
饭桌上,东方柏还是奉行着食不言的规矩,祁钰先前和他对好了暗号,等到东方柏把菜夹给他的时候就不再给小孩儿添饭了,一顿饭相处得倒也融洽。
饭后,两人又在屋里屋外转了两圈,带了些换洗衣物,将小院的门锁好,在下午的时候出了村。
两人都不识路,幸而出村后也没有人嫌恶东方柏,每每派他出去问路都很顺利,若是询问的是个妇人,还能被掐两下脸赞个水灵,得到两块糕饼。
城里离他们这个小村落大概有十里地,两个人说说笑笑,也就过来了大半。还剩一二里的时候,祁钰见东方柏面露疲态,就要背他。哪料想小孩儿脾气挺倔,就是不让。
祁钰心知那是东方柏怕累到他,强把人揽到了背上,结果不一会儿东方柏就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祁钰背着东方柏,黄昏时候的暖阳正扑在他脸上,他紧了紧手臂,向着城门走去。
赶在天黑前进了城是好的,身无分文却真是要命。祁钰背着东方柏在原地踌躇了一下,就走进了一家挂着“当”字旗幡的店铺。
“小哥要当些什么可赶紧了,我们这铺子马上就要关门了。”柜台后面,当铺老板一边扒拉着算盘一边瞟眼看祁钰。
祁钰轻轻地把东方柏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走到柜台前摘了自己的戒指,递给那老板,道:“我要当这个戒指。”
“这个?”老板接过那个样式简约的戒指,拿到嘴边就要用牙咬,祁钰一阵心痛,真想把那戒指夺过来,终究还是忍住了。
“这个不过是铁圈,可不值钱。”老板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道。
“这个不是铁圈,是铂金,而且单看这戒指的样式,也不可能一文不值。老板,我是内行人,蒙人的话你最好少说,”祁钰混迹商场,这种奸商的嘴脸见得多了。他气定神闲地说出几句话,单是气势就压了那老板一截。
那老板见祁钰除了头发造型颇为古怪外,不仅生得仪表堂堂,举止也是有教养的,便去了几分轻视之意,虽然不明白铂金是个什么东西,看这戒指也是好货,便道:“那内行人不说外行话,这戒指,要是死当呢我就给你十两;活当呢,我就给你五两,你自己选。”
“那便活当。这戒指……对我非比寻常,还请老板给我留住了。”祁钰恋恋不舍地看了那戒指几眼,道。
“得嘞您那。”那老板一合算盘,扬声叫后面的小二:“二狗子,拿五两银子出来!”
“老……老板,我……我忙……忙不过来,您……您让三……三顺子……拿啊拿吧。”
那二狗子想来是个结巴,一着急更是说不清楚话,一句话愣是说了能有一分钟才说完。
“你忙什么呢忙?不就是让你算个帐?”老板有些生气了。
“是……是算呃算账呢……我……我算啊算到……七……七百……八啊八十八两九文再唉再……加上……三百五唔十五两八啊八文……的时候,算安算盘就怎嗯么都……都打打打不出来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