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特意请来帮姑娘洗衣服的！”中年女人说着便脱了鞋袜准备下水。

“你别！”荼蘼失口叫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自己能来！”

荼蘼说着又别过头去洗衣服，却觉得心间有一股暖流流过。

司宸风，你会是那个救我于水火之中的人吗？会吗？

“司公子，他走了？”荼蘼问过之后便后悔了。

“嗯！”中年女人看着荼蘼，然后开口道，“孩子，还是让我帮你吧，我都洗过十几年的衣服了！”

荼蘼没有回答她，心中是一阵一阵的凉。

叶荼蘼，你真傻，人家都走了，你竟然还希冀他是那个能救你于水火之中的人！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个身体残疾的人，他即使有心，又如何能救得了你？

“孩子？”中年女人见荼蘼立在水中一动不动，甚是好奇。

“哦，没什么，谢谢您！”荼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歉意回答。

一阵风从不远处的沂水河上吹来，恰巧，吹起了荼蘼脸上的面纱。

那脸上的青紫晕，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中年女人的面前。

“啊！”中年女人的一声惊呼，划破了沂水河岸一带的宁静。

“对不起，对不起！”荼蘼听见她惊恐的叫声，慌忙扔下手中的衣服，双手紧紧地捂住脸颊。

她知道，每个见过她的脸的人，都会发出这般恐惧的声音。

她知道，所有见过她的脸的人，都避她于千里之外，因为皇后扬言，她脸上的毒素会在近距离传染给人的。

只有云姑姑会细心柔和地抚着她的脸，告诉她：“公主，你有着和怜妃娘娘一样柔滑的脸，将来，也会和娘娘一样美丽绝尘的！”

“孩子，你的脸？”中年女人很久才平静下来，定定地看着荼蘼，却只看到一双如水轻灵的眼，“这样有多久了？”

“我的脸？”荼蘼还是紧紧地捂着，心中是难忍的酸涩疼痛，“很久很久了，从我出生的那时便是这样！”

中年女子听罢，无力地瘫倒在地，她的口中是荼蘼听不懂的哼咛。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她在说着这样的话。

荼蘼只看到她眼中那一片绝望凄凉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