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啊,有了这个钱庄,安安即使不能往朝堂上伸手,查起七年前的案子也方便不少。但安安仍是迟疑,简豫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那钱庄就是不盈利也得留着啊,好多大臣的龌龊事都能从里面窥见一二的。太子会让下那个钱庄么?”还是清楚简豫没有向人解释自己行为的习惯,反正他不会吃亏就得了。安安转转眼珠子,倒是好奇简豫有什么手段能搞到那钱庄了。
唇边溢出一抹讽笑,已经听到外面侍女的脚步声了,简豫只是简单一句,“他欠我人情。”
安安愈发好奇,但侍女已经到了书房外打算通报,她也只能嘟嘟嘴,身子一斜便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凭着老太傅的手腕,很快查出了“浮生散”到底怎么回事。相对于太子殿下简竟的温和,备受圣上关注的简豫一直是其他皇子的心头刺。这次来回越州与京城的一路上,简豫依然受人追杀,只不过稀奇的,这会儿竟然用上了连江湖上都已经很少见的“浮生散”了。安安不清楚具体内幕,她知道的时候,已是门客代拟折子上奏,说是五殿下简行私下所为。之后,便是泥牛入海、不了了之了。
两天后沐休,成清,如今的吏部尚书大人,专程来“燕王府”拜见燕王殿下了。以前他不敢正大光明地来,怕人说七殿下结党营私的。但现在朝中一些细微的部分已经被自己这边的大臣们掌控了,圣上又向来信任七殿下,他还好巧不巧地与七殿下师出同门,便代表众大臣来“燕王府”探望简豫了。
表面的客套后,成清才在里屋见到了卧床的简豫,被他的憔悴苍白吓了一跳,“七殿下!不是说毒性不强么,怎么看起来这么严重!”
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喂着简豫喝药的安安皱了皱眉,很不痛快地向师父告状,“七殿下一定不肯失忆,便自行压制,所以就成了这样子了。”
见到安安服侍简豫喝药,成清更加惊诧以致惊恐了。简豫不是一直找不到安安的定位而不肯让安安插手自己的事么,现在居然让安安喂药!
但好歹他是在朝堂上打滚多年的,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便要向简豫汇报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但简豫突然出声,“安安,去看一下阿大带的暗卫回了没。”
安安眸中光芒闪烁,轻快地点头,便出去了。
成清瞧见安安一脸无所谓地与他擦肩而过,忍不住叹气,他就说么,果然简豫还是无法相信安安。
而这对昔日的同门兄弟、主仆说完了朝上的事,成清见简豫无精打采的样子,没话找话地闲聊,“呃,不就是看一下暗卫嘛,安安怎么还不回来?”
“安安没有那么不识趣,”简豫淡声,声调缓慢低沉,如同屋中那正烧着的细细缕缕的苏合香。
成清不说话了,简豫既然知道安安心底一清二楚,并清楚说出来,那必是对安安有些打算了。身为带回安安的人,他实在忐忑,简豫实在有些喜怒不定,他不知道简豫对安安的安排是好是坏,是否会伤害到安安……他那个小徒弟啊,心思灵敏一点就通,偏偏又是个死心眼过于敏感的,太容易受伤了。
“毒是一定要解的,你们都各有用途暂时分不开身,我打算和安安一起离开燕王府,去找解毒的法子。”简豫一脸平静,休息一下,继续说,“要一个易容术好的暗卫呆在燕王府假扮我吧,不许节外生枝。”
成清猛地站起来,盯着倦怠无力的简豫看半天,才又坐下,稳重地回答,“七殿下放心,还有简黎殿下在旁边帮衬着,绝对不会有人察觉的。”
这是以身诱敌啊……要安安一个从来不与“燕王府”存在利益关系的少女跟着,分散对方注意力,迷中藏迷……虽然危险些,但确实是简豫会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