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什么？故意给季家难堪？那丫头不会那么没脑子，这样做对她，对浩泽没有任何好处！她当初愿意嫁到杨家去，就是为了浩泽在季家的一把手位子能坐稳，现在她怎么可能自己搬石头去砸自己的脚？何况，即便是她有心这样做，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她！当初她可是自己签了协议，婚后的一切行为与季家无关，如果媒体真的死咬着我们不放，我们就公开那张合约，向全天下宣告她已经和我们季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季海川恍然大悟，当初季潸然提这个条件的事情，他心里还有个疙瘩，认为她忘恩负义，好歹季家也养了她这么多年，怎么嫁了人就要和家里断绝关系了？现在想起来，这个条件就是季家现在的救命稻草！

季鹏心中有些不忍，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如果牺牲一个季潸然能换来季家的安宁，那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杨蜜抓着一打报纸，冲进季潸然的办公室，小助理一脸歉意地看着季潸然，意思她实在拦不住撒泼的女人。

季潸然挥挥手，示意小助理出去，小助理担心地看了一眼胸口剧烈起伏明显情绪有点失控的杨蜜，把门虚掩上，这样办公室里一旦有什么动静，她也能很快地冲进去。

杨蜜喘着气，右手紧紧地握着那几张报纸，她的嘴唇哆嗦着，一脸希翼地看向季潸然。

“嫂子，这上面，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都是那些人故意编出来害你的，是不是？这都是假的，是骗人的，对不对！”

季潸然的眼中有一丝不忍，这样的事情，受伤最深的恐怕就是杨蜜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了，这场是非过后，只怕她原先世界里的善与恶，是与非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嫂子……”

季潸然的沉默让杨蜜觉得很害怕，很绝望，她的手轻微地抖着，她倔强地坚持着，坚持要得到一个答案。

良久，季潸然轻叹一声，微微闭上了双眼。

“是真的。”

杨蜜倒退一步，连连摇头，小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

结婚是假的，一见钟情是假的，厮守终生也是假的，全都是假的！难道那个微笑温柔的大嫂也是假的？那个乖巧听话孝顺的大嫂也是假的？全都是在逢场作戏？

季潸然没有睁开眼，她不想解释，现在的解释是枉然的，无论她说了什么，怎么说，杨蜜都听不进去。

“你……你……”

杨蜜你了个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对季潸然破口大骂，骂她的无无情无义，骂她的虚情假意，可是一张嘴，就是一串破碎的啜泣声。

“如果你恨我可以好过一点，那就恨吧。”

季潸然幽幽地说道，曾经她也只能依靠憎恨的心情来鼓励自己度过那一段艰难的岁月，憎恨是一把双刃剑，伤的最深的终究还是自己，她不希望杨蜜的心中有恨，因为在这段婚姻中，她和杨铭谁是谁非无法简单地定论，可是如果不恨，杨蜜无法面对这样的现实，那就，恨吧，之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如果恨能让她坚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