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杰被季潸然一阵抢白，脸色很难看，他万万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人一旦爆发出来，会这样势不可挡。他能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收了枫林的钱，所以一定得给别人消灾，说服她退出这个案子吧？

“你一个小女孩，能和人家大公司比吗？枫林在广告界立足多年，口碑业绩一向不错，没道理会输给你个黄毛丫头！凭实力获胜？说出去谁会信啊？现在的那些个竞标，哪个没点猫腻在里面？哪个能保证就能像纯净水一样干净？”

季潸然冷笑，为了达到目的，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啊，就算是在儿子面前诋毁儿媳妇也无所谓。

“那您的意思是，我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来得到这次的案子的喽？”

杨世杰被噎了一下，随即别开脸。

“我没这么说！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这么想！如果没有人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会有人跑到我这里来嚼舌头根？”

季潸然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腾的怒火，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尤其还是那种假正经道貌岸然的人！

季潸然转向杨铭，目光冷凝，两颊因为怒气绯红，两种极端的情感同时在脸上呈现，整个人有一种矛盾的吸引力。

“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是吗？”

被这样的目光直视，杨铭下意识地瑟缩了，莫名地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小矮人一样，他不敢迎视季潸然的目光，也不敢坦诚自己的确有一些私心。

他不是不相信潸然，只是父亲的话让他倍感压力，一个阿凉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他真的不想再多出几个对自己老婆虎视眈眈的人来。

“潸然，我绝对相信你，我发誓！但是你不觉得爸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吗？现在你因为枫林的事情，站在了风口浪尖上，稍有不慎就会遍体鳞伤，与其这样，不如考虑一下多分点精力给家里。”

杨铭在父亲的瞪视和季潸然的冷眼下，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最后一句话结束，他觉得似乎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

他不想让潸然离开自己，更不想让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没有那个能力追上她的脚步，所以只能自私地用这种办法，拖延她前行的脚步。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也知道自己很没用，但他是真的没办法，被现实逼的没办法，被大家逼得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