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好的地点见到电话中的女人，季潸然忍不住拢了拢敞扣的外套，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她还是能感觉得到那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就好像突然走进了冰窖里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以为那些所谓冷若冰霜的词语描写都是瞎扯。

女人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有部分挑染成冰蓝色，一双丹凤眼嵌在她的脸盘上，没有任何妩媚，反而让人感觉到一种摄人的冷芒，她的下唇很丰满，涂着双色唇彩，嘴唇中间部分是闪闪的嫣红。

她的皮肤很白，是没有血色的那种白，配上本身冰冷的气质，她就像一具沉睡在冰棺里的雪美人一样。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蛋糕裙样式的抹胸，外罩一件黑色小西装外套，下身是一条蓝色的小裤脚牛仔裤。手腕上戴了一个造型夸张的手镯，季潸然第一眼就认出这是z＆c今年的限量版新品，用银丝缠绕打造成的手镯，和耀眼的蓝宝石搭配在一起，很衬这个女人的气质。

看到季潸然走过来，女人微微一笑，却没有融化脸上的冰寒，反而让季潸然觉得她是在冷笑，脊梁骨一阵紧缩。

“季小姐，你好。”

季潸然看了一眼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手指纤细洁白，做了最新款的冰蓝色法式花样指甲。

“我的手指长期浸泡药水，有点发白起皮，做指甲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手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女人淡淡地开口解释，不介意季潸然的观察。

季潸然闻言，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更好奇了，她的气场看起来就像某个大家族的女儿，但却坦言自己长期和药水打交道，是什么工作会长时间和腐蚀性的药水打交道呢？难道她是法医？

季潸然的脑子里只有这一种推论，毕竟她所听闻的会和药水打交道的就只有这个职业，整天和泡在福尔马林药水里的尸体、器官打交道，但她直觉这个女人不像是法医，她的眼睛里，透着一种虚无，还有一些隐晦的黑暗，让她更像秘密配置某些药水的邪恶女巫。

“季小姐很好奇我的职业吗？”

季潸然双手交叉，轻松自然地放在桌子上。

“我是很好奇，不过我也知道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如果你主动说我就听，如果你不愿意说，我绝对不会主动打听。”

女人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我叫弗莱娅，目前的主要工作是研香，我可以把香水配方出售给一线的香水公司，也可以自己研制一些可以派上特殊用途的香水，专门放在黑市出售。”

研香？季潸然本以为这个职业只是一种传说，没想到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真的有研香的人存在。研香不只是研制香水，还有各种熏香，可以用来装扮，满足女人们爱美的心，也可以用来杀人和控制人的神智。

“你不害怕吗？”

弗莱娅看到季潸然眼中的兴奋，却并不觉得意外，如果在她的眼中看到和常人一样的惊骇和闪躲，那才真的辜负了她的期望了。

季潸然露齿一笑，害怕？为什么她要害怕？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有意思的事情了，靠香味来控制人，靠香味来杀人，这可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