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容笑道:“朕做何事需向你禀告么?”将一颗剔透的紫葡萄丢进嘴里,舟容依旧笑着:“你的耳朵太多了,朕帮你减几个。”他可不觉得那个废物有胆量下令在灵山拦截自己。
皇帝悲愤地从龙椅来到舟容面前,抬脚就要踹:“朕要你放人!来人,给我放了谢俊!”
舟容眼里寒光一闪,脚一抬,身着金黄龙袍,满身尊贵的皇帝滚到地下,痛得蜷缩起来,怎么也爬不起。周围的侍卫熟视无睹,连谢俊也只是皱着眉面无表情。
“莫非你还要跟朕斗?可惜你不是嵩老贼,朕也不是舟鼎;五里亭之战也不是共宜殿之火,结果,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可怜你空有皇家之气而无帝家之威。”嗤笑一声,舟容歪头看着谢俊:“谢俊,你说你可曾爱过那个废人?”
被绑缚了的谢俊红了眼,看着在地上满脸凄楚的皇帝:“谢俊……不曾爱过。”话语飘落,轻如红尘,利如羽箭,让人遍体鳞伤。
皇帝一脸不可置信,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听殿外白雪飘飘,北风掠过,惊了一枝的枯叶。风雪冰寒,不如殿中人心灰的温度。
“谢俊不过是朕安插在你身边的一颗棋子,你爱上了棋子,棋子可就未必爱上你。若不是你听信挑唆,朕就不会丢了卯九,你,也不会丢了谢俊。”舟容破例说了这么多话,在说到卯九时,看向皇帝的眼光竟露出了可见的杀意。
“将谢俊削发,终身于华山崇明寺修行。将先皇闵帝送至左熙离宫奉养, 所有人不得相见。”舟容沉声下令,并不是斩草不除根,而是哀莫大于心死,只要自己有谢俊,这废物便一天是废物,自己没有谢俊,这废物便是那扶不起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