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言知道她是误会了,认为自己不愿意帮忙。而她也不愿意多做解释,这种事情,越是解释,越是容易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还不如顺其自然。
“那好。”楚心言在徐凌雪复杂的眼神中收好信封。
“心言,我们今天去看阿姨吧,反正有时间。”
楚心言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点头答应了。
医院门口的商场里,徐凌雪买了许多补品,楚心言看着都替她心疼,因为楚心言很清楚,徐凌雪并不宽裕。
但徐凌雪在这方面很坚持,她反而没法阻拦。
病房半开着,两人推门进去,然后都是一呆。
司徒夜爵和蒋峥嵘居然都在!
司徒不知和楚母在说什么,两个人都笑吟吟的,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楚心言没想到会这么巧,徐凌雪又在身边,一时有些无措,而徐凌雪则是直接僵住了,眼睛直愣愣地跟着司徒转。
楚母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好歹是长辈,先露出慈祥的笑容,“心言来啦,那是你朋友吧,怎么让人家站门口,还不快让人进来坐?”
楚心言这才回过神,赶紧把徐凌雪让进去。
司徒对徐凌雪的到来到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副样子,动作自然优雅,不见半分尴尬。
见徐凌雪进来,反而像个主人似的,把座位让给徐凌雪,“请坐吧,要喝点儿什么?”
司徒此时客气而周到,哪儿有半分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此时的司徒,就像个体贴的男人,更加让人心折。
徐凌雪看着看着,居然有些痴了。
司徒这才干咳了一声,看向徐凌雪的眼神,带了几分凌厉的警告意味,徐凌雪一惊,整个人清醒了。但她并没坐下,而是礼貌的回答,“不用客气了,我什么都不喝。”然后,她转脸乖顺的向楚母问好。
楚母虽然觉察到这三个人之间,气氛不一般,但她作为过来人,很轻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深信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只要不是和那些人扯上关系,她的女儿怎么样都好。
“好孩子,坐下说话。”楚母的面目因为化疗而显得苍白无血。
徐凌雪听了楚母的话,坐下来,乖巧而温婉地说着,“早就想来看您了,可是,总是耽误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心言每天都惦记着您呢。”
楚心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一直站在一边,对于司徒的出现,其实并没什么可吃惊的,但出现的时机真的太糟糕了。他不是该很忙吗,怎么会有时间跑到这儿来?
种种疑问徘徊在脑子里,最后,还是被那股尴尬而无从解释的无力感替代。徐凌雪看见司徒在母亲床前嘘寒问暖,会怎么想?
司徒一直静静的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楚心言,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唇角荡漾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这笑容,乍然一看是温和而包容的,可是,当你仔细分辨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其实很有深意,特别值得深思。
事实上,这一刻,司徒夜爵想的,也不是怎么去为楚心言排忧解难。他更想看看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心言会做什么,而徐凌雪又会怎么办?
他曾对楚心言说过,他可以让她失去朋友,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可那个电话里,徐凌雪说,她居然原谅楚心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