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辰站在门口咂嘴，犹豫不决。
“很快，也就15分钟左右，否则，对面邻居开门，我们这样会很尴尬的”
希研试图顺服向北辰。
向北辰吐了长长一口气，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快速走到沙发上，长腿一翘，立刻瞟了一眼腕上的时间，“你说吧”
夏梅站在她面前，配合向北辰的坐姿，感觉自己是个待捕的罪犯。夏梅立刻坐到了向北辰对面的单人沙发。
“你，作为那天其中一个目击者，我觉的，我有必要提孝晴伸冤”
向北辰俊眉一拧，眯住了多半的眼睛，“什么意思？”
“那日，小曦确实是把钥匙丢出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孝晴会有钥匙”
小曦不可能没有丢，天真烂漫的模样，还不至于有这个心眼，在说，孝晴更不会让她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说是孝晴在楼下捡到的，那这个玩笑，老天可真开大了。
那日孝晴的眼神，真的只能用生无可恋来形容，僵硬，迟钝，还有倔强。她能来道歉，从她那天的脸色跟打扮来看，应该是在向北辰的蛮力之下，被迫过来的。
他们走后，她也跟希研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希研硬是说自己没有告状。但也不敢在回忆孝晴那天脚的状况。
“我还是不懂”
“意思就是，你错怪孝晴了”
“哦~”
向北辰淡淡一声。
夏梅不敢相信，刚刚这一声，是从向北辰的嘴里发出来的，“我说你冤枉孝晴了”
“冤枉也好，真的也罢，事情都过去了，难不成，我现在还要再揭伤疤？”
这伤疤，指的是孝晴的伤疤。
夏梅耸肩，感觉自己是多管闲事了，瞬间黑脸，“我以为你会想跟孝晴道个歉什么的，也好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觉的，以孝晴的脾气我去道歉，她能接受？还是现在在提这些，能让她更快的忘记那天？”
夏梅楞了一下，被向北辰犀利的回答，噎的无话可说，低头不再去看向北辰，有种被当众羞辱的感觉。
向北辰知道自己的话重了一些，毕竟她也是为自己跟孝晴考虑。
“我们现在好多了，只要好好的往前走，她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向北辰的语气软了很多，只是脸色还是那么淡漠的事不关己一样。
夏梅没有接话，沉默着一样脸。
向北辰见此，把她的反应当成了逐客令，又或者，他本身就非常期待离开。
走到门边，向北辰顿住了脚步，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夏梅也才笑了，“谁要你谢，我不过当了回目击证人而已”
向北辰默而不语。
路上，向北辰给孝晴打了个电话，竟是关机？
她是不是出去了？她去见谁了，为什么需要关机？是希研，还是张岳或是自己的母亲。
向北辰绷紧了神经，脸色逐渐降温，踩着油门的脚，开始用力。
进入工作室的第一时间，他跑到了前台，“孝晴去哪儿了？”
钱颖被他身上带进来的凉气，钻入了衣服里，缩了缩脖子，“孝晴....一直在楼上啊”
那她为什么关机？
向北辰稳了稳气息，假装淡定的上了楼，见正在专心画草图的孝晴。
“手机为什么关机？”
孝晴被他的话问的一脸懵，他竟然问自己为什么关机。
孝晴没有立即回答，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俯身，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装满碎屑的小包装袋，轻轻搁在桌子上面，“你说我为什么关机？”
“......”，他被自己糊涂了，就在他出去的前一个小时，他把手机她的手机给摔烂了。
气氛像凝住了一样，停滞不前。
孝晴目不斜视的看着，站在自己正前方，刚才还一副兴致问罪的向北辰。
“还不是被你摔烂了”，孝晴低头继续画图，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他的记性会有这么差了吗？。
“这个....是我的错”，向北辰继续凝着孝晴，只是目光调成了温暖的暖黄。
“你也不用这样牵强”
孝晴未曾抬头，话里当然指的是他道歉的语气，
向北辰记得她说过，她说他，为什么道歉都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
向北辰笑笑不做解释，就当她耍小孩子脾气吧。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们该回家了”
我们？这个词已经陌生了太久太久，又或许从来没有出现过。总之以后，她怕是要开始适应了。
难道说，他处理完事情，专程回过头来接自己回家的？
“我还的画图，你先走吧”
既然提出了离婚的想法，保持距离，那么很有必要。
“好，那你说，我是直接过去将你抱走呢，还是你自己将东西收好之后，我在抱你走”
“我的脚已经不痛了，两者都不需要”
“那我就能根据自己的喜好，选一个了”
向北辰假装纠结一下，走到了孝晴身边，俯身，一只手已经越到了她的腋下。
“算了，我自己收拾，然后自己会走”
今天下午才争吵过，身心疲惫，她不想在来一次。
向北辰露出满意的表情。帮着孝晴收拾桌面。
——————
往常，孙凯送小曦回家，都是让她自己坐电梯下来。常去财务部会引起各种流言蜚语。这样起码能避开了一些视线，不至于风言风语闹的沸沸扬扬。
但今日，他因为去送行李，回来晚了，忘记通知宋小曦下来，结果刚一个电话还没有打通，就见宋小曦跟她同事下来。
看见孙凯，张嘴就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想送我了，所以我叫了同事送我”
还是个男同事，戴个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
孙凯开始从上之下的打量，这张脸，他有在财务部见过吗？他怎么没有注意？
小曦想快速的走到孙凯面前，干脆直接一只脚一步一步蹦过去了，回头看着她同事，“不好意思，我有人送了，真是谢谢你了”
笑的，那是一个星光灿烂。
那同事看着孙凯，眼睛亮了一下，便接着说道，“不客气”
不用想，那同事肯定是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下，误会可大了。
孙凯趁着那同事还未走远，即刻加上一句，“你姐夫让我来接你的”
小曦被他的说辞弄的蒙圈了，刚想开口，被孙凯一把捂住了嘴，警告似的，声音压在她的耳边，“要想我明天继续接送你，现在就闭嘴”
小曦点头，孙凯这才放下胳膊。
从上车到送小曦到公司宿舍，这一路，真是千载难得的安静，小曦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孙凯不止观察了她一次，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病了？
等到了公司宿舍，小曦用手机打了一串字，拿给了孙凯看：我能说话了吗？
孙凯额头上三条黑线，“能”
小曦大口大口喘气，似乎刚才一直没有呼吸一样，可见，让她不要说话，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本来呢，我脚一直在擦跌打药，只要不用力跑的话，已经没有问题了，但是呢”，小曦突然把脸凑到孙凯面前，“但是你自己刚才说明天要接送我的，这可不是我强求的哈，不给你面子，我会过意不去的”
怪不得，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孙凯似乎能感觉到额头上空飞过去的乌鸦，还不止一只。
小曦说完，屁颠屁颠的下了车，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朝着小区走进去。
气了半天，最后却只能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