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身体哭得一抽一抽的,泪眼汪汪看着项拓漓手上的小欢儿,短短的手臂就这么伸了过去,将捏面人拿过来,泪水啪答啪搭的款款而落,“欢儿要妈咪……呜呜……要爹爹……”
项拓漓见她又开始大哭,顿时手忙脚乱,拿起新帕,替他擦掉眼泪,“好好好,我的小公主,你先别哭,你妈咪等等就过来了,乖,别哭了。”1dflg。
这时,外头管家进门,“爷,人带到了。”
“快让她进来。”项拓漓面露一喜,很快地,白心瑶心疼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转眼间,嚎啕大哭的欢儿已经落入女人怀抱中。
“欢儿,欢儿,我的欢儿!”
欢儿看到许久不见的妈咪,泪水落得更凶猛,“妈咪坏坏!不要欢儿了,坏坏……”
“没有不要你,欢儿,妈咪这么疼你,怎么会不要你呢!”白心瑶心疼不已,将欢儿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里,再也不分开了。
有了母亲的拥抱,欢儿渐渐安心了,哭声渐小,红着小鼻子,哽咽着:“妈咪,捏面人……”她亮出项拓漓给她的捏面人,塞到母亲手中,希望母亲拿了捏面人后,不要再抛弃她了。
看着手上的捏面人,白心瑶破涕为笑,这时身旁的项拓漓发话了,“别在耽搁时间了,心瑶,今晚,三弟应该没去你的寝宫吧!”
白心瑶眸光闪了闪,摇头,“没有。”
“那就好,现在是深夜,三弟应该不会发现你失踪的事,饭菜本王已让人备妥了,咱们可以开动,你把握时间与欢儿聚聚,一个时辰候,本王必须送你回去。”项拓漓提醒,见白心瑶点头,他也就放心了。
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三弟,可他舍不得白心瑶难过痛苦,更舍不得她因为女儿而绝食,要是让她见见欢儿,能稍微找回以前那个白心瑶,那么今晚的一切,也就值得了。
白心瑶抱着欢儿,跟在项拓漓身后,眸光闪了闪,满是愧疚。
满满一桌美食佳肴,白心瑶几乎胃口全开,许是因为欢儿在身旁,也或许是因为接下来的计划必须要有体力,所以她将自己灌得很饱。
欢儿也吃得很开心,似乎是怕到了,一双水眸从吃饭到结束,都不曾离开母亲的笑脸。
放下碗筷,白心瑶吃得好饱,眼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再过不久,项拓漓便会将她送回皇宫,届时,她又得跟欢儿分开了。
“拓漓,刚刚吃太多了,肚子有些闹疼,方不方便借你们府里的茅厕。”白心瑶捂着肚子,脸上的神情,似真似假。
项拓漓不疑由她,急忙起身,“本王让管家你过去。”
白心瑶起身,这时欢儿立即爬下椅子,紧紧抱住母亲的腿,“欢儿也要便便。”她才不要与妈咪分开。
白心瑶眸光微闪,尴尬地抬眼看了看项拓漓,“我抱欢儿一块去。”说完,她抱起女儿,在项拓漓同意下,跟随管家一块前往茅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白心瑶与欢儿离开将近半个时辰,项拓漓不禁有些疑惑,他起身,招来刚刚带路的管家,“皇后与公主呢?”
“回爷的话,皇后刚刚说了,她上茅厕时不喜欢人陪着,所以奴才没有留在那。”管家回答。
听到管家的解释,项拓漓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撞入他的脑海,他脸色大变,“糟糕──!”
白心瑶该不会抱着欢儿尿遁了吧。
就在项拓漓打算前往茅厕找人时,大门侍卫匆匆来报,“爷,皇上来访,说是来找皇后娘娘的。”
“什么?”项拓漓瞪大双眸,又是一阵惊骇,项拓漓居然发现白心瑶失踪了,且还料到白心瑶来找他,糟糕,该怎么解释!
以项拓夜的脾气,肯定会暴跳如雷。
“带皇上到大厅上等着,本王马上到。”项拓漓吩咐,随即转身命了管家,“你去安排几批人马,把整个府邸全找一遍,任何出口必须派人守着,不许任何人出府,特别是皇后与公主。”
管家一愣,脱口而道:“爷,皇后娘娘与小公主不是在茅厕。”
“希望如此。”项拓漓整个思绪全乱了,只希望白心瑶还留在茅厕,说完,他抬腿往茅厕方向前进。
双脚安稳着地,白心瑶大大松了一口气,松开自制的攀岩绳,白嫩的掌心一遍赤红,她痛得甩了甩手,接着弯腰,将背在背上的欢儿放下。
“妈咪棒棒!”欢儿一边笑着一边鼓掌,完全没想到妈咪会爬墙。
见女儿拍手大笑,白心瑶吓得赶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的动作惊扰了府内所有人,她再次将欢儿抱起,“欢儿,妈咪带你离开,好不好?”
欢儿开心点头,随即又摇着头,“爹爹……”
白心摇心头一酸,你爹爹不要你了,他放弃你了,他要将你送给别人了,这些话白心瑶根本说不出口,就怕会伤到欢儿幼小的心灵。
她将女儿的脑袋压在自己肩膀上,哽咽着:“以后有妈咪就够了,欢儿,妈咪不会让你受委屈。”
项欢听不懂母亲的话,见母亲落泪,她赶紧伸手替妈咪擦泪。
这时,府邸门口传来侍卫宣喝声,“快,将大门关上,皇后娘娘失踪了,爷有令,不许任何人离开府邸。”
白心瑶脸色一变,慌忙地抱着欢儿朝另一条巷弄而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府邸的骚动也渐渐扩散开来,直到皇帝下旨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望着紧闭的城门,白心瑶想了好多办法,就是无法出城,整个京城全是项拓夜的官兵,皇后失踪,她要是贸然闯城门,肯定会让那些官兵识破身分的,可是……要是在不出城,早晚会让项拓夜与项拓漓逮到的。
不,她不要回宫,她再也不要与欢儿分开了。
“你们到那里搜搜,皇后娘娘刚离开府邸,应该走不远。”莫仇的声音冷不防从小巷子里传来,白心瑶脸色大变,深怕自己会让人发现,于是想也没想,抱着欢儿钻入停在客栈前的马车。
“啊,你是谁?”车上有人,见有人闯进来,吓得直尖叫。
白心瑶急忙捂住女子的嘴,语带乞求说着:“姑娘,情势危急,借你的马车躲躲,求你了。”
女子睁大眼眸,仔细一瞧,确定没认错人,惊呼道:“你是北国皇后?”
白心瑶浑身一震,戒备的眼神紧盯女子的反应,然,当她的视线落在对方圆滚滚的肚子上时,模糊的记忆隐约浮现,这位姑娘,她好像在哪见过?
“娘娘忘了臣女了?”对方轻轻一笑,自我介绍,“臣女是南漾国槿王的王妃,那在宫宴,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槿王妃?!
听到这个词,白心瑶率先想到的却是秦念慈的美丽脸庞,仔细一想,这才想起槿王再娶,也封了新王妃。
当日宫宴时,颜婉柔自我介绍过,只是当时她心念欢儿,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所以也没仔细看看这位槿王妃。
“前方马车上何人?”突然,外头侍卫的斥喝声打断了白心瑶的思绪,她一惊,看着颜婉柔面露疑惑,双手合掌,不停求着,“槿王妃,帮我一次,别让外头的人发现我。”
“这……”槿王妃一愣,从门缝中隐约看到外头来了一批侍卫,显然是来盘查他们的马车,“娘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出宫? 难不成,你逃家?”
“这话一时说不清,槿王妃,我不能跟她们回宫,若回宫,我将失去我的女儿,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们母女。”
听到白心瑶的话,颜婉柔一愣,视线急忙转落在她怀中开始昏昏欲睡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她见过,第一次见面时,她总有股心疼的感觉,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玄屋的劈服。
在宫宴上,他也看到她们母女相拥而泣的画面,所以她知道,白心瑶说的是真的,母女分离也是真的。
“槿王妃……”白心瑶急了,外头已经围了许多侍卫。
颜婉柔心疼的抚摸欢儿的小脸蛋,这一摸,她的心有痛了,如果当初她的女儿也在她身边,应该跟这个女孩差不多大了。
不知怎么的,她的内心好激动,也好狂然,甚至做了平常不会做的事,她拉开椅子后方的坐垫,催促着:“这是暗椅,你们赶紧躲进来。”
白心瑶面露感激,不敢怠慢,包着欢儿躲入暗椅下,颜婉柔将坐垫铺好,自己稳稳坐着,外头的侍卫再次传来斥喝声,“里头的人是谁,将车门打开。”
“大胆,我们南漾国的马车,你们也敢放肆。”这时,另一方传来使者斥喝声。
“原来是南漾国的人,如有得罪的地方,请原谅小的。不过,我们皇上有令,京城所有马车必须探查。”侍卫一见南漾国的人,各个脸色皆便得恭敬,不敢得罪对方。
“哼,你们皇上说查就查,知不知道马车里是谁,是我们南漾国的槿王妃……”南漾国使者冷嗤一声,就是不想给他们检查。
突然,马车车门开了,颜婉柔瞧了瞧众人,“发生什么事?”
“禀王妃,他们是北国的人,说要查咱们的马车。”使者解释。
北国侍卫快速扫了马车内一圈,里头除了槿王妃外,根本没有其他人,马车内的摆设很简单,根本藏不了人,看来,皇后娘娘并未在这辆马车上。
找不到人的侍卫也只能摸摸鼻子和南漾国的人道歉,接着离开。
“你们可以出来了。”颜婉柔拉开座垫,欢儿率先爬出来,笑得格外开心,“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