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贵妃整理好衣服,也靠来,收起刚才发火的脾气,笑笑福身,“臣妾给太后请安。”
皇太后并不急着让他们起身,任由一旁的宫女搀扶,坐上软榻,宫女俐落的上了茶水,她小小喝了一口,这才出声,“起来吧。”
佩芸起身,急忙搀扶有些腿软的舞贵妃。
“太后一大早来,应该不是单纯过来喝茶,不知太后找臣妾,所为何事?”舞贵妃笑眸闪过一丝怨恨,大清早过来找她,又给了她下马威,肯定不是好事。
皇太后放下茶杯,视线一跳,落在舞贵妃娇媚脸上,笑问:“哀家刚刚入门时,像是听到舞贵妃在谈三王妃的事,怎么,舞贵妃何时跟瑶ㄚ头感情这么好,一大早,这般关心她?”
听闻,舞贵妃脸色微变,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答:“臣妾与三王妃都是自家人,刚才臣妾身边的佩芸传来好消息,说是三王妃怀了身孕,臣妾太高兴,所以忍不住多聊了几句,太后应该也听闻三王妃怀孕的消息,依臣妾想,太后有了曾孙子,自然也跟臣妾一样,备感欣慰。”
“舞贵妃,听你这么说,瑶ㄚ头肚中的孩子,深得你喜爱啊?!”太后佯装讶异,继续说下去,“可哀家记得,前段时日,你招了瑶ㄚ头进宫,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惹得夜儿跟瑶ㄚ头大吵,如今见他们两夫妻恩爱,又知道瑶ㄚ头肚子里有了夜儿的孩子,挑拨离间的计划失败,难道舞贵妃除了高兴外,没有一丝不甘心?”
舞贵妃眸光闪烁着怒火,却也不敢在太后面前表现,还是一副乖媳妇的模样,“太后多想了,那日臣妾确实招了三王妃进宫,但也只是聊聊心事,并没有太后说的这么严重,什么挑拨离间,臣妾实在冤枉啊!”
对于舞贵妃的说法,太后并不意外,打死不承认一向都是舞贵妃的专长。
“舞贵妃,不管你是真心也好,虚假也罢,总之,哀家警告你,别仗着皇帝的宠爱,将整个皇宫搞得乌烟瘴气,夜王府的事,不许你在插手,别忘了,皇帝是哀家的亲生儿子,皇帝能封你为贵妃,哀家自有办法让皇帝将你贬为宫女,你要再敢胡作非为,尽干些见不得人的脏事,那就别怪哀家心狠。”
舞贵妃静静看着太后严肃的老脸,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玩笑,她知道,太后所言不假,也肯定说到做到,她愣了几秒,扬起嘴角,福身,“臣妾谨听太后教诲……”
***
王府,檀香苑。
“好舒服,夫君,你的技术很好,弄得人家心痒痒的。”暧昧的字语一大早从寝房内传出来,小花小叶端着温水,静静在站门外,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行,于是只能红着脸蛋,将耳朵关起来。
“这里吗? 舒不舒服?”项拓夜的笑声传来,大清早,他的嗓音略微沙哑,显得格外好听。
白心瑶似喟叹又似申银的声音接着来,“嗯嗯,好舒服,对对对,那里,夫君,你好棒哦!”
一句又一句,一声又一声令人遐想的声音不断传出,小花小叶再也憋不住,逃命似的,下楼离开檀香苑。她们想,王爷与王妃正在恩爱,等到要梳洗更衣时,至少也得几个时辰后了。
房内,白心瑶乖乖趴在项拓夜腿上,舒服的享受男人的服侍,项拓夜转了转手中的棉花棒,帮妻子掏耳朵,笑问:“瑶儿,耳朵还养吗?”
白心瑶舒服喟叹,闭眼申银,像只小懒猫,乖巧地窝在他怀中,“不痒了,很舒服。”
一大早也不知道谁在议论她的是非,害得她耳朵快痒死了,索性备了棉花棒,让项拓夜帮忙掏耳朵,刚开始项拓夜有些怕,但时间久了,也就越来越顺手。
她想,如果王府真缺钱,在她开店之前,项拓夜或许可以摆个小摊位,摊前大大写着,掏耳朵,保证爽歪歪。以项拓夜掏耳的技术跟温柔,肯定能大赚的。
掏完耳朵后,白心瑶开心睁眼,连忙道;“夫君,换我帮你掏耳朵,很舒服的,你试试看。”
渐身医制身。“不用了,本王耳朵不痒,再说了,你有身孕,本王怕伤到你。”项拓夜放下棉花棒,将白心瑶压在自己怀中,不让她起身,贪婪地视线紧紧揪住她嘟嘴的表情,轻吻,温柔的烙在她额头上,见她喜孜孜笑着,他也跟着笑开,内心的春湖宛如投了颗石子,荡漾开来,喜悦蔓延了他的全身。
“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白心瑶抓起他披落的长发,缠在手指头上,玩弄着。
项拓夜扯唇一笑,英俊的脸庞越发迷人,毫不犹豫,“只要是你生的,不管男孩女孩,本王都喜欢。”
“伤脑筋,男孩跟女孩我都喜欢,怎么办?”白心瑶嘟嘴,挣扎思考着。
项拓夜双臂环在她胸前,将她拥得更紧,两人身上的味道密不可分,“既然如此,生对龙凤胎,是男是女,不都有了。”
龙凤胎?!
白心瑶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龙凤胎那么好生,那得看机率。”说着说着,抓起他的手掌,他的手大大的,每根手指头都很长、很纤细,指甲也修剪的很平整,干干净净的。
“不然,生完这胎,不管是男是女,咱们继续努力,生第二个、第三个……生到你不能再生了,届时,不只有男有女,还有许多孩子陪着咱们,好不好?”项拓夜笑着提议。
“你果然当我是母猪,不要,生一个就好,再生下去,身材会发福,你看看,我的腰变粗了,手臂跟大腿也开始长肉了,项拓夜,都是你啦!害我怀孕,现在我变胖了,怎么办?”白心瑶抗议,说真的,她最近似乎变胖了许多,特别是腰,明显肥几斤。
听到妻子的控诉,项拓夜嘴角一抽,忍不住反驳,“瑶儿,你确定你变胖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不是因为你自己爱吃,每天三餐外加两顿点心及宵夜?”
项拓夜的话,热得白心瑶脸红燥热,将脑袋瓜藏入他怀中,尴尬不已,“可恶,你偷窥我,不然怎么这么清楚我吃的饭有多少?”
没办法,谁让她喜欢吃,而项拓夜每次准备的东西又那么美味可口,她当然克制不了。
“吃都吃了,还怕人说啊!”项拓夜呵呵一笑,白心瑶快没脸见人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得到王爷的应允,厨房的婢女端了安胎药进房。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
婢女将安胎药放在桌上,项拓夜脸上已经戴回面具了,婢女视线转落在他怀中的白心瑶,目光微微闪烁,恭敬道:“王爷,这安胎药是太医开的方子,每天早晚各一帖。”
项拓夜点头,还没说话,怀中女人立刻摇头,嘟着嘴,抗议,“不要,一大早喝药,多难受。”
“瑶儿,为了孩子着想,乖,赶紧将安胎药喝了。”项拓夜接下婢女递来的安胎药,勺了勺汤匙,见妻子还是不肯喝,那张嘴嘟的老高,几乎可以吊猪肉了。
婢女胆颤心惊站在一旁,看着项拓夜手中的药,内心不断道歉。
“乖,听话,先把药喝了。”项拓夜贴心的勺了一匙药,递到嘴边吹凉,突然,拿汤匙的手一僵,面具下眼眸死死瞪着碗中的安胎药,草药味中多了一股极淡的香味,这香味他知道,是红花。
红花的味道很淡,若是不注意,肯定闻不出来,愕眸逐渐染红,匡当一声,项拓夜将手上的汤匙丢回药碗里,白心瑶愣了愣,不明白项拓夜怎么会突然生气?
婢女意识道状况不对,在项拓夜起身走来时,狠狠咬下嘴巴里暗藏的毒药,项拓夜眯眼,见婢女嘴巴蠕动,难以置信,想阻止却晚了一步,婢女瘫在地上,毒发身亡。
“夫君,她怎么会……”白心瑶错愕瞪大眼睛,看着婢女嘴巴流出来的黑血,简直不敢相信。
项拓夜将手中的安胎药放在桌上,字字森冷,“这碗药放了红花。”
红花?!
白心瑶倒抽一口冷风,整个背脊都凉了,红花,虽然她没见过红花,可红花的功效她很清楚,是用来堕胎的。
这么一想,白心瑶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肚子,居然有人想伤害她肚中的孩子,是谁?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王妃的安胎药里下红花?
她知道眼前毒发身亡的婢女不是主谋,毕竟她没有得罪过她,也不曾见过这名婢女,再说了,主谋要真是婢女,她怎么可能亲自端药过来,然后计划失败后,服毒自尽呢?
到底是谁? 是谁想害她……?
陈怡吗?
若是刚刚项拓夜没发现红花的存在,而她又乖乖喝药,天啊!后果不堪设想。
“瑶儿,这事本王会查清楚,别担心了。”项拓夜安抚她的情绪,看着她凝重的小脸,字字带狠,“不管是谁,胆敢伤害本王的孩子,本王绝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