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瑶捂着狂跳的心口,坚持,“不要。”
“本王数到五,你再不开门,本王立刻拆了这扇门。”项拓夜下了最后通牒。
拆门?!
白心瑶倒抽一口冷风。
“ 一 ”
“这里是客栈,你、你别乱来。”
“ 二 ”
“我说了,我不会开门,你别数了。”
“ 三 ”
“项拓夜,你不要再数了……”脚步声似乎往门口靠来。
“ 四 ”项拓夜狭眸一眯,弯唇笑着。1c2gh。
“你真的是,这里是客栈,你不要给我乱……”随着脚步的靠近,白心瑶碎碎念的声音越来越火大,然,话还没说完,项拓夜的最后一声五,也吐了出来。
“五……”
音落,碰的一声,厚而结实的两扇木门就这么被项拓夜的掌风给震飞,碎成好几块,拼都拼不回来。
白心瑶震在原地,错愕看着黏在墙壁上的木条,气得直跺脚,“死项拓夜,这又不是咱们王府,你怎么拆了别人家的门,知不知道这要赔钱的。”
她来到角落,心疼的捡起碎开的木条,开始槌心肝,脑中的算盘拨了又拨,咬牙嘀咕:“咱们府里连块最便宜的门都买不起了,这两块门这么厚,也不知道咱们赔不赔的起,你怎么就打烂它,你真的是……”
听着白心瑶的抱怨,项拓漓先是一愣,忍不住笑了出来,项拓夜好歹也是个王爷,连块门都赔不起,难不成,夜王府当真苦得比乞丐还穷。
再说了,项拓夜可是白心瑶的丈夫,打烂门,她居然不关心丈夫的手有没有受伤,反而心疼那两扇烂门,简直快笑死他了。
项拓夜走近她,看着她抱着两条木块,可怜巴巴的看他,嘴角微微一抽,“放心,本王没钱赔,不还有太子吗?”
太子?!
项拓漓双眸圆瞠,大喊不公平,“三弟,你也太现实了吧,好事没有我,坏事都给我。”
对啊,还有太子,谁让项拓漓刚刚不阻止夫君打烂门,这么说来,他的责任比较重,该罚也是罚他才对,这么一想,白心瑶脸色缓和了许多,心,也不在淌血了。
瞪着前方无良夫妻,项拓漓气得几乎快吐血了,这两扇门,算一算,他又少了两个月的馒头钱。
***
费了一天的车程,总算回到王府,白心瑶看着熟悉的大门口,突然有些不想进去,府里现在不只有陈夫人,还多了一个秦侧妃,一想到秦念慈,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抬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突然,一只大掌握上她摸眼睛的手,她转头,却听见项拓夜的声音传来。
“你是你,慈儿是慈儿,本王分得很清楚,更不曾把你当慈儿的替身。本王很清楚,现在爱的人是你白心瑶,跟慈儿的情,早已经过去了,瑶儿,本王只要你记得,慈儿是本王的亲人,瑶儿也是本王的亲人,且还是本王唯一的妻子。”
白心瑶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了她眸中的感动与复杂,耳边又传来令一抹嗓音。
“心瑶,三弟都说到这里了,难道你还不相信他?”项拓漓淡淡一问,瞟了一眼项拓夜,接着说下去,“本王跟你保证,三弟不会辜负你,若真有辜负你那天,本王第一个不饶他。”
项拓夜转过头,与项拓漓对上眼,发现他眼中的情绪异常认真,刚才的话,不是说着玩的。
“不会的,本王不会给二哥这个机会修理本王的。”项拓夜出声,语气同样认真,两人对望的视线中,带了许多白心瑶看不懂的暗示。
“我知道了,我回府就是了。”白心瑶不再任性,答应下车回王府。
“心瑶,回去之后,好好照顾身体,你现在有孕在身,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鲁莽。”项拓漓笑说着。
白心瑶点头,感激项拓漓的关心,不一会儿,下了马车,随项拓夜回到夜王府。
“王妃!王妃!你总算回来了。”
小花小叶急急奔来,忙着谢天谢地,还好王妃没事,不然王爷肯定砍了府里所有人。
白心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次也不能怪她,她本来就没想过要离家出走,偏偏运气不好,碰上坏人,抓了她出府,还差点毁了她的容,哑了她的嗓子,幸亏龙玄出面救她,不然小花小叶岂能再看到她呢!
项拓夜贴心吩咐小花小叶,“王妃有孕在身,从现在开始,好好照顾王妃,要是王妃跟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本王饶不过你们两个,听到没?”
王妃有孕?!
这消息让小花小叶震住了,很快地,两个小ㄚ头喜极而泣,领命遵旨。
项拓夜还想吩咐什么,突然令一名婢女奔来,上气不接下气,喘喊着:“王爷,侧妃吐血了,太医们才刚走,奴婢正熬了药给侧妃喝,可侧妃不知怎么的,突然吐了很多血,然后晕倒了。”
“你说什么?!”项拓夜震惊,正想松开白心瑶的手,却看到她脸上的担忧。
秦念慈吐血?!
怎么会这样?她人不是好好的,才嫁来王府几天,怎么会吐血呢?!
“瑶儿,一块去看慈儿?”
项拓夜的声音拉回白心瑶的思绪,她一愣,项拓夜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拉着她就往侧妃寝苑而去。
入了寝房,满屋子草药味,让白心瑶不自觉拧眉,怪了,为什么秦念慈的屋子全是草药味?
难道,她长期服药? 她生病了?
“慈儿,慈儿。”项拓夜坐到床边。
白心瑶的视线跟随项拓夜来到秦念慈身上,她整张脸白得跟纸一样,毫无生气,要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起伏,白心瑶真会以为秦念慈已经……
视线落在她的衣服上,上头还沾了刚才吐出来的鲜血,她,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宣太医了没?”白心瑶低声问着一旁的婢女。
“回王妃的话,宣了,太医刚回宫,正在赶来的路上。”婢女回答。
白心瑶不再问,担忧的视线环视了房间一圈,屋内的摆设很简单,角落还放了两大箱嫁妆,上头的囍字至今未拆下,说明了箱子内的嫁妆,秦念慈都没动过。
越想越疑惑,白心瑶又问了刚才的婢女,“侧妃这几天可有下床?”
“没有,侧妃病得很重,一天顶多两个时辰清醒着,其他时间都在昏睡,奴婢按太医的吩咐,守着侧妃,不让她下床走动,免得病况加急。”婢女如实回答。
两个时辰清醒,那不就是四个小时清醒着,其他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
秦念慈的病居然这么严重,脑中突然浮出那日项拓夜口中说的逼不得已,难道,他是因为秦念慈的病,所以才娶她过门的?
脚步不自觉朝床旁靠去,站在项拓夜身旁,秦念慈依旧没醒来,呼吸越来越薄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她……”
白心摇想开口询问她的病情,可话一出口,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慈儿从小身体就不好,这几年嫁到槿王府,也没有好好调养身体,那日意外跌入池塘,淤水积在她的肺,尚未完全排出,再加上小产,才会让她的旧疾一次爆发,太医现在也只是用药拖延她的时间,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项拓夜知道白心瑶的疑惑,也不隐瞒她,将那一日在驿站时,太医诊断的情况一五一十说给她听。
就因为知道秦念慈以后无法生孕,也因为知道秦念慈的生命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所以当秦念慈伤心欲绝哭着求他带她离开槿王府时,他才会连夜入宫,用手中千日魂的解药逼皇帝想办法还邬赫公主自由。
果然,皇帝不知用了什么条件,南漾国皇帝下了旨,逼南宫槿休妃,也在同一天,北国皇帝也下了旨,将秦念慈许给他做为侧妃,当天完成婚礼。
白心瑶讶异不已,复杂的眼眸不自主的落回秦念慈苍白的脸蛋上,终于知道项拓夜纳侧妃的原因了。
---
今日六千字,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