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爱卿，你有何事，尽管说来！”皇帝看来心情甚好。

卫世道略一沉思，拱手道：“卫家世代效忠圣上，虽然没有为圣上做出惊天伟业，但是也自问兢兢业业。老臣有个不情之请！”说到此处，卫世道竟是跪拜在地上，不起身。

一旁的张天涯眉头一皱，略感今日之事有些出奇。

皇帝脸色也是闪过惊讶，忙道：“爱卿快快起来！卫忠公当年随祖帝南征北战，尽心尽职，世所共鉴，卫家一门乃是忠良之门，爱卿这些年管理户部更是殚尽竭虑，这样的臣子若是都没为朕做什么，那天下间还有何人为朕做过什么？爱卿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朕定会慎重斟酌！”

卫世道这才起身，道：“老臣不才，现在想为吾孙自荐！”

“哦？”皇帝和张天涯两人都倍感惊讶。今日入宫之事，这三人可谓是心知肚明。但是皇帝的惊讶一闪即逝：“不知道爱卿说的是哪一位？”

“长孙卫忠强！”卫世道看着皇帝，真挚道：“今忠强已二十又一，正是为国效力之时，臣身在户部，确实秉公办事，不敢以权谋私任人唯亲，此次微臣之孙也参加了武试，侥幸进入了最后的大比。三日后与天下武学之仕在皇宫大校场一较高下！”

“爱卿如此大公无私当真是朝中典范，朕心甚慰！爱卿的长孙朕也有所耳闻，卫忠强乃是卫家年轻一辈的翘楚，文武双全，当真是我大成的人才，为何爱卿不早日提出，也好让其在朝中任职，为朕效力啊！”皇帝话语间竟是有一丝丝的遗憾和责备。

“以前臣觉得他年纪尚幼，恐怕能力不及，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可以为圣上效犬马之力！还请圣上明鉴，能够给他一个为我大成效力的机会！”卫世道说话时表情诚恳之极。

“卫家上下三代人皆是朝中重臣，这卫忠强定然也是如此，朕允了！不如就先让他到……城卫军中任职？爱卿觉得如何？”

“圣上英明！但是老臣斗胆恳请圣上让他比试完武试，而后再去城卫军任职！”

皇帝心中冷笑，真要是让他夺得了武试的状元，到时候官职小了可不成啊。但其面上却是和善一笑：“如此甚好！”但是随即无意地问了一句张天涯：“张爱卿，朕可也知道你也有一个孙子，那也是名动京城的能人？”

“回圣上！”一直在旁边不出言语的张天涯恭敬道：“微臣的几个孙子比起卫大人的长孙可是逊色得紧，微臣自不敢提！”

“那张爱卿可要好生培养啊！”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天涯一眼。

乾心宫中两臣一帝在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而此时户部尚书府却是上演着别样的一出戏。

一佝偻般身影的黑衣人飘然进了尚书府，看他身形矮小，但是行无风，跃无声，速度奇快无比。户部尚书府占地极广，若是一般人进来十有**是要被这巨大的府邸弄晕头脑，但此时这黑衣人却是轻车熟路往府邸东南角去，一路上数批护卫都未能将其发现。

终于到了东南角的那座小院落，那里是卫忠强的居所。此时见主房竟然没有灯光，黑衣人心中滑过一丝异色，但是主人吩咐的事情他不得不照办。他宛若幽灵一般，毫无声息地飘到门前，并不急于进去，只是屏气凝神地在窗口侧耳倾听。

这东南院落之内，倒是没有护卫敢随意进来。

半晌之后，黑衣人只闻一道微不可闻的劲风自门内飘向窗口。暗器飞来，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那黑衣人像是知道这暗器的路线一般，竟然是在刹那间低头躲过了这一暗器。黑衣人回头望去，只见自己身后那棵十年老槐树竟然被暗器穿空，月光透过树孔照射过来，妙不可言。

“师兄，既然来了，为何不进门？”漆黑的屋子内传出嘶哑的声音。

黑衣人并不惊讶，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而后，一阵阴风袭来，门自动被关上。

黑衣人进了门，也不说话，里面的人也不说话。整个屋子就这样沉默了，放佛这里根本没人似地。

无风似有风，无声似有声！

半个时辰以后，终究是黑衣人一声叹息打破了沉寂。“你还是像当年一样！”

“师兄又何尝不是？”屋子内的人平静地道。

“既然我的目的被你知晓，那……就动手吧！”黑衣人平静无奇地道。但是他却根本没有做出战斗的准备，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因为他了解自己面前这个人。

“这样的事，我天璇在世，只此一次！”屋子里的人忽然沉声道，但是却没动手。

“师弟，如果今日卫忠强在此，那么就算你在此，我摇光也必然动手！”黑衣人言语也是冷峻起来。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闷之中。

片刻后。“这些年，你见过师傅和老三吗？”摇光问。

“没有！老三陪着师傅，但是近十年已经没有听闻师傅和老三的行踪！师傅他老人家恐怕……”

两人说道“师傅”这个词，言辞间竟是不约而同有着种种伤感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