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氏妇人未语眼先红,“大人,我那无良儿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为了拿钱还对我拳打脚踢,可怜我老妇人,辛苦做点针线活,赚那点钱也让他拿去赌了,如若不是念他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骨肉,我早就一刀砍了他了!那日这女子来镇上,被我那儿子看到了,假装好心领回家中,想要谋财害命,幸得这女子有点本事,没有被他所害……”
柳氏年轻妇人同样红着眼睛,“如若不是恩人救我,我如今就在那青楼过着迎来送往的非人生活了!他死了,镇上没有一个人不是拍手叫好的!”
钟姓老者叹了一口气,老泪纵横,“我那邻居平日里就拦路抢劫,遇到是年轻女子就带回家中糟蹋,其余之人一律不留活口,手段残忍,众人都敢怒不敢言,深怕死在他的刀下……可怜我那刚成年的女儿,被他羞辱之后,一头撞死在墙上,老伴伤心过度之后,也往生了……”
大理寺卿闻言也觉得惨不忍睹,轻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堂下跪着的狐女!
柳亦霜低头翻了翻宗卷,重新抬起头来,惊堂木重重一拍,“你们三人相互之间是否认识,是否是狐女的同党?”
柳氏三人都是一脸愕然的表情,大呼冤枉!
大理寺卿不知道柳亦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盯着堂下三人看了许久,凭他多年来判案的经验,瞧他们拘谨的样子,分明就是小地方出来之人,眼睛虽然惊慌却不闪烁,证明他们所说的都属实!
“狐女,你家乡在何处?”
“皖南!”
“你们三人呢?”
“安徽!”
“甘肃!”
“湖南!”
“柳大人,我看她们三人所言俱都属实!如此看来狐女罪不至死!”
柳亦霜扫了堂下一眼,“狐女一案本已了结,但有人说狐女属于惩歼除恶,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本官接手了这单案子,派人四处搜寻证据,带来了你们三位证人,如若你们问心无愧,就把手伸进这黑箱之中,稍后自有定论!”
“来人,承上黑箱子!”
衙役很快把黑箱放到了三人面前,退到了旁边!
柳氏率先把手伸出了黑箱中,然后面不改色地抽了出来!韩氏,钟姓老者如法炮制!
柳亦霜从堂上走了下来,“你们三人伸出手!”
三人伸出了刚才那只手,摆到了柳亦霜的面前,“大人请过目!”
“好!可以了!”
柳亦霜重新回到了堂上,“若你们心里有鬼,必会紧张,乱了分寸,就会沾上了箱底的锅灰,但你们的手都干净无物!”
“韩氏,你如今年老失子,无依无靠,让柳氏做你之义女,照顾你终老如何?”
柳氏跟韩氏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赏韩氏母女纹银二百两!”
“钟老,听闻你的烧饼味道独特,远近闻名,赏你纹银一百两,重操旧业,如何?”
钟姓老者满脸激动,“谢青天大老爷!”
“狐女,你虽除恶有功,然死罪能逃,活罪难饶!今将你杖打一百,流放到一千五百里之外的枫县,一年内不得离开枫县半步!你可认罪!”
“民女认罪!”
“人犯押下,证人领赏银之后,送回原籍!退堂!”
牢中
“亦雪,我这样判案你不会怪罪我吧?”
柳亦雪摇了摇头,“能活下来,已经是相公最大的恩惠了!一年后,我可以回到相公的身边吗?”
“亦雪,如果我说是我如假包换的女子……”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女人,年龄也比我小了许多……”
亦雪走南闯北,必是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女儿之身,是什么样的心态趋使她一直叫自己相公呢?柳亦霜心一酸,用力抱住了亦雪!
“一年后,我帮你找个好人家,然后生儿育女,好好地过下半生!”
亦雪却苦苦地笑了,生儿育女?她只想一辈子呆在亦霜的身边,只要能看着她自己就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