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阴进屋后,满脸阴霾,恼怒的一脚踢开在他前方的凳子,砰的一声,右手用力的捶在木桌上,下一刻嘴里压低咒骂一声,“妈的,迟早我灭了她云府。”
不为赶他出府,不为收回雪园,不为那个爹如何待他,就只为云七脸上的那一巴掌,他心疼,很疼,相处了十几年,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仅仅只是一晚便全都变了。
“云公子,似乎很在乎你姐姐?”
“屁话,那是我胞姐,我关心云七有什么不对?还是说碍着你眼了。”
云阴从一开始就一副看容聆不爽的态度。
云阴抬头气愤的剜了一眼靠在床头的男人,依旧保持了那一副从容的模样,看着让他很不舒服,下一刻又直接脱口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算卦之人?你算的是国脉?还是人的命?算个卦也能被杀?”
云阴依旧还是不相信这个人,他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可是到底是什么会让他不安?他自己也不知道。
容聆好似并不在意云阴说的话,只是淡淡一笑道,“自然。”
自然什么?云阴不懂,从这人醒来,他就从没听见他喊一声痛,脸上更没有出现过一丝因残废而痛苦的表情,来他和云七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他不蠢,那阴柔秀美的身形,那身穿的雪绸连整个西陵和皇朝都没有,南楚人?南楚什么人?
“既然你是算卦的,那不如为我卜上一卦如何?”
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云七,经过昨晚这个念头更是加深。
“哦?云公子确定要为你卜卦?那云公子知不知道我有二不相?”容聆从容淡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似乎是在疑问,又似乎在告诉着他什么。
“哪二不相?”云阴凝起好看的剑眉。
“一不相国脉,二不相自身。”容聆说完淡淡的对着云阴一笑。
云阴听到国脉二字,眉头紧蹙,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带着怒气的瞪着他,“你,你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他算到什么了?绝对不可能。
咯吱一声,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云七看着站着的云阴。面带扭曲,愤怒的脖子都粗了,她诧异的上前问道,“云阴?你们在做什么?你怎么了?气成这样?”她怕下一刻云阴会吐血,那气愤的模样着时吓人,幸好,她的左半边脸不知是皮硬还是怎么着虽然是有点疼,却没有印出巴掌印。
他淡淡的轻启唇,“没什么,只不过是我想让云公子帮我买两壶雄黄酒,而已。”
“雄黄酒?要那做什么?”云七意外的看向正靠在床头的容聆,难以理解他会在这种时候竟然要喝酒?他的伤口能喝酒?云阴就为这种事争的脸红脖子粗?
“你……”
云阴被容聆的陡转急下的话给惊的说不出话来,审视的看着那个男人,算?算卦之人吗?这个人深不可测,凤眸在看了一眼满脸疑问的云七,忙又道,“酒是好东西,能借酒消愁。”
“那你消了吗?清醒后就不面对了?”云七对云阴翻了一个白眼,一双黑亮的双眼紧盯着容聆的双腿,在撇了一眼云阴说道,“酒除了这个作用还能消毒,可是…。”可是雄黄酒不是驱虫的吗?
“七七,能去帮我买两壶吗?”
容聆带着温柔从容的笑看着云七,笑容里的温柔,黑眸里的高雅,让云七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像是受蛊惑一般的点点头,接着就往门外走,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那碎玉一般的声音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