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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姜黎

1有人说我像罂粟。如果是罂粟的话,我也只想为她盛开,让她上瘾,让她无法离开我。

刚刚从家里走出来就开始下雨了,到教室时全身都湿透了。夏天的雨很多,我不喜欢下雨,也不喜欢打伞。但从认识那个叫涂小雨的小女孩时,我不再讨厌灰蒙蒙的雨天。冰冷的雨水包裹着我的身体,我也会感觉是她在我身边。

每天晚上我坐在天台无所事事,我也不想出去,就抽烟看天空想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后来有个小女孩也开始每天来这里,她问我为什么总是抽烟,我嘿嘿的笑了,因为什么?因为寂寞。她总是看着天空,也寂寞吗?我没有像赶走其他人一样赶走她,我想有个人陪我也好。即使互不相识,一句话也不说,就待在我看的见的地方陪着我就好,让我没那么孤单。城市里的人都披着一身带刺盔甲,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刺着别人。我也是披着盔甲,自顾保护自己,忘了最初的那个样子。

那天那个小女孩没有来,莫名的感到烦躁。第二天她来了我忍不住问她,“昨天,你怎么没来呢?”“昨天逃课失败,被罚站了...”她无赖的说着。我被她可爱的脸逗乐了,我决定逗逗她,“哈哈。那你没事吧?”“没事只是有些,倒霉...”她吐吐舌头,很像一个人。很像白森。就这样我和她认识了,她叫涂小雨。每天都会陪我说话,或者沉默,这样安静的陪伴让我觉得很舒服。

她说她有一个喜欢的人,在某天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悄无音讯。她说她不喜欢那个冰冷的家,她说她喜欢吃冰淇淋...她和我说着她的心事,我在想,这么笨蛋怎么能随便相信一个人呢。而我也莫名的信任她。我看过一本书叫《小王子》,那里面的狐狸让小王子驯养他,我想我现在也心甘情愿的被驯养着。

我开始习惯有她陪着,她一离开我就开始想念她。于是我偷偷跟在她身后,她尽然和我一个班还是我的同桌。我突然想起听他们说会转来一个新生,那时我没在意,原来是她。这个世界真小,呵呵。

从我们认识之后她因为我被学校的学生骂,那些写在墙上的鲜红色的大字,让我后悔接近这个干净的女生。那次在小巷找到她时,她满脸的泪水让我心生生的疼,让我恨自己进入了她的生活。她却没有怪我,把我送进医院,每天来看我,这让我更加自责。她应该远离我这样的人不是吗。

我还利用了这个善良的女孩。我爱上了我的妹妹,我知道这样的爱情只会给我们彼此带来痛苦和灾难,我必须让它停止。我告诉妹妹我爱上了涂小雨。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们都死心,但事情总不会按我们希望的发生,命运只会让我们万劫不复。

我多想那么不顾一切的和白森在一起,但是现实不容许我这么做,已经猜得到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去做呢。如果听自己的心,也许是会有短暂的欢愉,可是始终不会幸福的,白森,我希望你幸福。我违背了自己的心,“恩...我发现我喜欢的是小雨。以前那些话都是我骗你的...”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白森挂断了电话,我忍着冲动不去挽留她。看的出来左立很爱她,她会幸福的。她会原谅我的对吗?

2从医院出来后就再也没看到小雨了。我打电话给小雨“在干什么?”

“姜黎是吗?以后别再缠着小雨了。”电话那头是谁呢?

“你是谁?”

“我是李浅城。小雨的男朋友。”

我把电话挂了,心里不是滋味,难道他回来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去找小雨,我的好奇心和莫名的情绪让我想见那个叫李浅城的人。小巷口,一个男生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白色的衬衣,白色的鞋子,皮肤很白,女生好像都挺喜欢这种清秀帅帅的男生。“浅城!”小雨从家里出来。我刚刚打量的男生就是李浅城!小雨看见我向我走过来,“这就是浅城,他回来了!”我朝她微笑着,心里有些不爽。可是我们只是朋友,我有什么资格不爽。那个男生笑着说,“我是李浅城。”“呵呵,我是姜黎,就是你昨天晚上...”我还没说完那小子就抢着说,“你就是姜黎!你给小雨带来了很多麻烦,你知道吗!”“是我没保护好她。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的。”“不用了!以后我来保护她!”我觉得他就像要杀了我,不过那是应该的,谁叫我让她的宝贝女朋友受伤了,我也挺内疚的。“浅城。别那么说,姜黎不是故意的!”小雨站在我面前替我说话,我真想骂她傻子,真正对她好的人她看不见,世界上好多人都是这样。

“姜黎,你来干什么?”那丫头突然问道。“我...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既然看过了,那我就走了。白白。”没等那丫头开口我就大步流星的溜了,害怕她看出我的想法。

在路上遇到了白森,她和左立手拉着手从我身边走过...我蹲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情侣在街边相拥,有母亲拉着孩子的小手,有流浪的人,有衣衫褴褛乞讨的人...我看着他们,我想每个人都活着,可是他们为什么活着呢?最后还是要死,要全都消失,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我问过这个问题,妈妈只甩给了我一句,那你现在去死吧?你愿意吗?我想我不敢死去,黑夜和一个人呆着让我恐惧。

记得小时候,爸爸离开了我们,妈妈经常晚上加班。她把我锁在家里,我怕的要死,冬天里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去找她。冬天的晚上有种诡异的寂静,路上有一条大路上两边摘着树,因为灰尘很大,都是成灰色的,我不知道那时候哪儿来的勇气一个人穿越那条荒芜的大道。妈妈看到我又把我送回家,把家里反锁了。我把电视开了一整晚,那台老旧电视发出的杂音陪我度过了很多个恐惧的夜晚。一定会笑我,b校的头好人物会怕一个人在家,别笑我好吗,这是秘密别告诉其他人。后来妈妈嫁给了白志云,我才有了一个温暖的屋子,没再做过噩梦。

站在街角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竟然会觉得难过。我去了和兄弟一起开的酒吧,这里有很多肮脏的东西,也有迷失的小孩子。我想救他们,可我发现我太渺小了,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救自己。那天我喝了很多,喝到没有知觉只想闭上眼睛,有时候真的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有一双手摸着我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见白森看着我,她哭了,眼睛上挂着泪,让我心疼不已。我抱着她,我多想就一辈子这样和她相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吗,那些日子我一直都是死的,可是,你告诉我说你会照顾我,你懂我的时候。我多么开心吗...现在...你却说那都是假的..”白森,我那时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啊...我不说话,我怕我忍不住想要解释...她继续说道“哥,现在我放弃你了...我那天打了小雨,对不起...你喜欢她是对的...她比我好,至少你们在一起能被祝福...”“哥,我恨你...恨你让我爱上你...”她走了,此刻我什么都不顾了,我只想抓住她...“别走好吗...”她转过身来,“哥,以前你叫我别走,我停下了,现在我不会在为你停下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追了出去,她已经不见了。我在大街上油走,许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睛盯着我,我不理会,我只想找到白森,我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多艰难我都要告诉她我爱的是她。

我常常跟着她,我想默默的在她身边,那样就可以假装我们是在一起的。我知道她爱去海边,知道她生我气时爱去那家奶茶店坐坐,知道她周末爱去书店看书。知道她也爱跟着我...我不能失去她。我去了她常去的那片蓝色的海,去了她不开心时爱去的奶茶店,去了她常去的书店,都找不见她...我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天下起了雨,我有些想小雨了...在她身边我就会觉得很安心,会忘了我不能触碰的爱情。

我打电话给她“小雨,你在哪里?来陪陪我吧。”

“这么晚了,爸妈不会让我出来...”

“那好吧。”我挂了电话,站在雨中。不一会小雨又打了过来“你在哪里?”“不用了。我没事。你待在家里别来了。”我又把电话挂断,不想让这个好女孩为难。头感觉好晕,眼前一黑,我倒在了雨中...

醒来,我躺在医院,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医院了,只是这是唯一一次因为淋雨发烧而住院的。金允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睡着了。不一会他醒了“姜黎你终于醒了,要不是你妹妹,你可能就死了。”“我妹妹?”“是啊,昨天她把你送到医院,打电话叫我过来照顾你。还让我不要跟你说。你们两个真是...明明就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们的父母怎么办,我们在一起不会被祝福的。”“那又怎么样,至少我是祝福你们的。”我你说话,金允便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一些饭菜回来,“给你买了些饭菜回来,你快吃吧。酒啊除了点事情,我先过去,下午再过来看你。”“出什么事了?”“你就别管了,好好养病吧,兄弟们等你回来。”说他就走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因为几个兄弟都是b城的老大,酒吧一向没有太多人来闹事的。心里有些疑惑。

我打电话给白森,一直关机。拔了手上的针管,想去找她。打开病房的,白森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哥,你要去哪儿?你还在发烧呢。”“终于找到你了...”我抱住了她,“ 白森,我们在一起吧,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我爱的是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哥,你又要骗我吗。”“哪些伤人的话是骗你的,其他的都是真的。我爱的是你。别走了好吗...”“哥...你好好养病吧。”我乖乖的让护士重新给我扎上针头,乖乖的吃了药,有白森在身边什么都好。每天看着白森帮我忙这忙那,我就觉得很开心。

“哥,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当然啦。笨蛋。以后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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