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在皮肤上的刺青可以洗掉,尽管那是一个很疼痛的过程,至少可以洗掉。而,刺在心里的刺青却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除非,你划开胸腔,拿出心脏。也就是,除非你死了,就可以了。
1燥热而沉闷的午后,空气仿佛被蒸煮沸腾的水冒出的蒸汽,包裹着巨大的操场,呼吸也变得沉闷。操场上挥洒汗水的男生,衣衫被汗水侵湿了。女生们躲在树下树下避开咄咄的烈日,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打闹。
我也躲在树下,看着那些奔跑的身影,难过死了。不是暗恋,当然也不是失恋,而是,我想他了。他是长我心里的刺青。他有如同魔法般的声音,而我被他的魔力you惑,然后,迷惑沉溺,无法自拔。你是否也有这样一个爱人呢,他占据了你的心,你肯离去,你亦不让他离去。
“小尔。你在想什么呢?”姜黎挥了挥手,“小尔,过来集合了!”
“黎,我.....。”我望着在阳光下也如这光线般美好的少年,我知道他懂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思念忧伤。
他抱了抱我,“嘘。我知道,你又想那个小子了对吧。那个该死的小子,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你还想他干嘛!涂涂...别想他了好吗...”然后温柔而忧伤的看着我。
我真是个傻瓜。怎么能让他为我难过呢。“我想吃冰淇淋了,好热啊...真是受不呢!”
“是吗,那好,我们待会就去买。”黎拍拍我的头。他笑着,我自以为骗过了他,而我没看见的是藏在他眉眼里疼惜的眼光。
2第一次看见黎,他在天台上吞云吐雾,完全忽视着我的存在,而我也略过他的存在。
“嘿,你又在抽烟,有那么好吃吗?”我看着他,他朝我嘿嘿一笑,烟头上明灭的火光,黑暗里像闪烁的路灯,暖色而生冷。他的轮毂在烟雾中,越发的好看。他似乎只专注他的烟雾和"路灯",而我只看着头顶的星空。夏天的星空总是布满着星星,像一颗颗璀璨的钻石。我想找不到词藻来形容,那么美丽的夏夜星空的无数颗宝石,它们太美了,你们也见过对吗。
每天最后一节课我们都会逃课,到天台,我们没有约定,却如此默契。但我们同样默契的是除了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们便都只专注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有对话。
我喜欢看星星,当然我也偶尔会转过去看看他,他总是熟练的跳上天台的围栏,然后看看头顶的天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看星星。很久之后,他会摸出烟盒,白希的手指轻轻一按,打火机的火焰跳跃起来,然后点上那根似乎很好吃的烟。有时会错觉是有星火在他指间跳跃。
我总是站在围栏边,眺望着繁星,我承认,我是个寂寞的孩子,我想,那个抽烟的好看的少年也是寂寞孤单的吧。听说,抽烟的男孩子,是因为寂寞或者烦恼,那么,烟,真的可以医治它们吗,还是,只是暂时忘记而已。
直到有一天,他灭掉夹在指间的烟头,眯着狭长的眼眸,“昨天,你怎么没来呢?”他慵懒的看着我,漫不经心的语气。
“昨天逃课失败,被罚站了...”
“哈哈。那,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倒霉而已...”
“哈哈...” 就这样简单的对话我们算是认识了。我知道了他叫姜黎,是个爱笑但孤独的孩子。
就这样我们建立了联系,然后一天一天靠经,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宝石。但,仅仅是友谊,你知道,我想念着我的刺青,黎也知道。
3 我的座位旁边总是空着一个座位,从转学过来便是这样。空座位的抽屉里面是一堆杂乱的书本。到底是谁的呢?我没问谁,谁也没有说,就像是秘密。真想看到这个秘密。
我发着呆,胡思乱想着。眼前的光线突然被一团影子遮挡住了,抬起头,那双狭长的眼睛怎么这么熟悉?你猜对了,是姜黎。原来那个秘密是姜黎。以前总是在晚上看到他,以为他是黑色的,今天我确定他是黑色的了。黑色的体恤,镶在上面黑色的铆钉,黑色的牛仔裤,左边耳垂那颗耳钉也是黑色...不过真的很酷。
“涂小尔,别看了,上课了。”说完便随意的坐在我的旁边,“小尔,以后你要陪我。你驯养的我,你要对我负责。”他看着我笑着,黑色眼眸闪烁着光。 “
是吗。那好啊。”我想,黎,你真好看。恩...就像...像一颗星星,星星般耀眼。
那时我不知道什么是驯养,便轻易的说好。我只是把它当成玩笑,当做微风。而那玩笑对于抱着期待的人是多么重要。如果我们知道了,还会那么迟钝吗。
“看那个新来的女的,他怎么和黎走的那么近。”陶雪和班上的女生当然没有错过那一幕。
“是啊,姜黎可是学校的老大,出了名的坏学生,那天还和a校的学生打架呢。老师也拿他没办法。”
“是啊,也没办法谁叫他家里有钱呢。啧啧。从来不上课呢,怎么今天来上课了?” 大家都小声的议论着这个不良少年。
陶雪走到姜黎面前,“你不是从来不上课吗?今天怎么来了?”她看着他。“我不来上课关你什么事,来上课又关你什么事?”黎淡淡的语气。陶雪立刻涨脸红了,她指着我问道“是因为她吗?你又喜欢上她了吗?那我呢?”“拿开你的手。不关她的事。”黎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你不喜欢我了吗?”陶雪委屈的声音让人怜惜。“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是你自己缠着我的。”黎埋着脸,冰冷的语气。陶雪的脸更红了,她哭着跑开了。
‘战场’上留下姜黎、我还有观众的眼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他问我“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