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冷帕,片刻不停的轮替着,已是敷了一晚。触手,却依旧是,高热不退。
“她还没醒?”侧耳,疾劲脚步,款款踏来,止于身旁。蓦然一重,略含体温的外衣,落至肩头。“我来守着,你重伤未愈,且去阖目片刻。她若醒了,我自会叫你。”
上步,伸手。揭下言儿额间冷帕,轻触,好生滚热烫手。轻叹一声,眸间担忧更甚。“她若不醒,我又怎能安然入榻。”抽手,俯身盆边,浸凉冷帕,再度敷至额间。
“这般强撑,拖垮了身子,如何吃的消。”
“无碍,有劳都领牵挂。”侧身,抬眸。“都领怕是还有要事在身,女子闺中,不便久留。倘若传出,免不了,流言蜚语空惹是非。”
“既是如此,我便晚些再来。”言语之间,推拒千里,他又岂会不知。“姑娘留步。”
言毕,转身,踏去。
自那日借伤、强行索吻之后。纵是,他句句关切,也不过,得她字字淡漠。彼此,皆是诸多小心,诸多深藏,诸多隐瞒,诸多试探。她便是一剂上瘾之毒,明知她,痴缠非己,却还是,欲罢不能般,沉溺其中。
“……廖凡……廖凡……”喃喃而道,呓语不止。换冷帕的手,被仓促间一把扯住,攥至死紧。
浅忆抽手不得,只得侧身,轻坐榻边。任她如攥救命稻草般,紧攥不舍。得空之手,轻柔之极,细细抹去她满头冷汗。
眸光,不离分毫。
“……姑娘……”睁眼,昏沉。开口,有气无力般,轻声,嘶哑唤道。
眉眼不安,终是听闻这声“姑娘”后,卸去几分。“醒了就好,我去为你倒杯水。”
抽手,转身。又被紧拽群边,迈步未遂,回身,映上一双泪眼婆娑。“姑娘,求你,救廖将军一命……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