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冷透心扉,无畏回敬。
……
太医院……
周身,麻木僵痛。睁眼,发呆半晌。
终是,忆起昏死前夕,种种事端。胳臂微抬,身子稍动,便似有万千蚂蚁在狠命噬咬。酸麻不堪,后背更如火灼一般,火辣一片、疼痛不休。也不知趴了多久,周身,竟无处不酸痛,甚是难受。
费力,侧首。入眼,便是床前无端悬着的一堆黄符、祈愿香包。当下,无奈之余,更添哭笑不得。
自不必问,此事若非言儿,旁人大抵是干不出的。
“姑娘可醒了,这几日,可是吓坏我了。”说曹操,曹操便到。端药而入,放置榻前,不由分说,搀扶起浅忆便要强灌。
被她大力扯带伤痛,霎时,秀眉紧皱,脸色煞白。幽怨双眸,抬头微瞪。“言儿……”幸得留命,虎口脱身。大难不死之余,若惨遭言儿之手,便真不值当了。药香苦涩,入鼻,生生刺出泪来。“言儿,你该是先予我一杯水的……”话音将至,微咳已起。
药盘重搁,匆乱步音,毛躁不已。这般大咧,被她几次照料竟都安然存活,不得不说,是她幸运。
药香缠身,苦涩入喉。一气饮尽,也省得细品折磨。
浅忆搁碗,抬眸,又见至床前黄符。娥眉轻皱,佯装生气,柔声审道。“我究竟是昏睡了多久,竟将你唬成这般,满屋的鬼画符。旁人见了,非得道我即将驾鹤西去才是。”
“呸呸呸!乌鸦嘴,这样的话姑娘也敢说。”不过一句玩笑,竟要言儿急红了眼,不顾主仆之别,抢声打断。“这三日里,姑娘一直昏昏沉沉,叫也叫不醒、喊也喊不应。偶尔醒了,不消片刻,便又昏睡去。若非这般吓人,我倒也懒得动这心思。”
“我,昏睡了三日?”
“可不是!”言儿点头,收碗。“这几日,轩辕将军和赵都领,都先后来看过姑娘好多次。见姑娘一直睡着,怕扰了姑娘,总是呆片刻便走。”
三天,竟足足睡了三天。那他,岂非已在出征的路上。诸事,还没来得及细细叮嘱。绣囊,还在床头枕下。
他,便走了。
失落入眼,不安上心。
柔夷,蓦的收紧,直攥的指节泛白。
夜轩辕,你应允会相安无事的归来。他日,若你背信,我必恨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