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入宫阁,便闻惨叫。
脚步,在宫阁门口,迟疑片刻。而后,不动声色的跟上。
丹蔻指尖,轻轻滑过青瓷杯口。微微侧目,“容姑娘来了,坐吧。”回头,一副慵懒,眼里却不减半分敌意。
原是一场,杀鸡儆猴的戏码。
“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讨饶携着哭诉,撕心裂肺般。
眸色轻瞥。一丈来长的木板上,竟嵌着十数来颗钉子,一板下去,便是血肉模糊。血腥味蔓延,入鼻浓郁,必是行刑很久了。看来今日,一顿皮肉之苦,怕是在所难免了。
朱唇微启,凤眼轻瞥。“容姑娘可知,本宫为何要罚她?”丹蔻指尖,把玩腕上玉镯,不紧不慢。
这一问,本就是圈套。答了,便是妄自揣摩、居心不良。不答,便是事不关己、冷血无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答或不答,都能被他人随意寻个缘由,任意处罚。
杀鸡儆猴,不过,是为了请君入瓮。没成想,竟被他人这般看重,大费周折的布下这局中局。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借着责罚婢女,暗示、明挑,岂非麻烦。”不卑不亢,字字轻柔、铿锵。既是明知躲不过,心下,倒也坦然了。
“呵呵……跟容姑娘这样的明白人说话,省了九曲十八弯,当真是轻松不少。”起身,流苏摇曳,华服拖地。负手而行,步步踩着寒意,直逼浅忆。抬手,杖责声停。“容姑娘这般冰雪聪明,本宫当真是喜欢的打紧。不过……”轻笑,顿了顿。“……这深宫之中,太过聪明,不见得是好事。再是聪明,却没用对地方,早晚也是要吃苦头的。是吧,容姑娘。”
字里行间,句句带刺,字字含讽。
俯身,跪地,抬眸。“浅忆愚笨,不懂公主话中深意。”
寒意、杀气,皆是冲她而来,细想便知是为昨日之事,又何来不懂。这般小心应付,只怕一字不合,便会连累于他。女儿家的嫉恨,一旦发作,便毫无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