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一句:“翀不愿再在战场上遇见长公主了。”
飞凤回以同样的话。
飞凤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仍是冬季,仍然是江州壮汉的冰河木桥。
闻得当日在‘观雁亭’,耶律翀送她的那一曲‘逍遥散’,如今又在身后响起。他是知了她向往自由之心,对她有着同心的祝愿!
飞凤扬起了右臂,在空中挥了几下,代表了告别也代表了感谢,她知道耶律翀能够看到!
城楼上盘膝抚琴的耶律翀当然看到了,温润面上荡起微笑,空灵脱俗,如幻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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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
因二千兵卫加上五百余人的汪家商队,人数众多,飞凤自是不便进城扰了百姓,绕了主城往官道行走,傍晚,在城郊留宿。
此处有蒙天硕留下来的军队驿站,众人倒也不至于露宿野外。
蒙三蒙六安排了军卫休息,飞凤进了厢房,毫无意外的被拥入一个有些清冷的怀中。
“飞凤。”
两个多月了,未见面,无书信往来,对这个看着她长大的人,飞凤未曾与他分开这般久过。
静静的靠在他怀中,闭着眼睛,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卫风也没多说话,他也只想抱着她,感受她在自己身边。
此时,门外传来女子不雅的高叫:
“桑天涯,见了老子你就跑,你什么意思啊你?”
是汪十一!
桑天涯依旧在跑,但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惧怕,似乎还带着些许欢快,道:
“见你不跑,贞操不保!”
飞凤在卫风怀中笑得肩膀发颤,每当想起汪十一与桑天涯,她就会心中乐,真是一对活宝。
汪十一追得有些喘气了,大叫:
“去你的贞操,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还未成年就不是个处了……”
嬉闹声已经渐渐远去,而飞凤似乎还在余乐。
卫风十分不喜两人独处时有外事打扰,但看飞凤这般开心,心里头也是舒畅:这桑天涯也就这优点了!
若是这想法让桑天涯知道了去,不晓得又要找多少人诉苦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口,皆一愣,又同时出口:“这阵子可好?”
飞凤抬了头,两人相视一笑,道:“很好。”
坐到桌子旁,卫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包,取出一白玉簪子,飞凤接过来一看,又是和她手上的镯子一样的质地。
是缘分,还是卫风特意去找的?
卫风道:“这也是我娘亲的遗物,就在西陵的皇宫中,我便找权道东要了来。”
飞凤问:“权道东可有为难你?”
卫风道:“没有,仅是做了个交易,不难。”
飞凤淡淡的笑,卫风不说,那她就不问,他既然不说,便是事情在他掌握,或者是……她完全帮不上他,他不愿她操心。
飞凤道:“这次,怕是要在路上过年了。”
卫风将玉簪子插在她的发间,即使是男式的发髻,依旧好看。道:
“路上过年又如何?这么多人,还怕不够热闹?”
飞凤摇摇头,说:
“不如何,本想着有了自己的府邸,等于有了自己的家,可以在家里过年了,但是……也无妨,这些年来,习惯了。”
卫风安慰道:“飞凤没见过军营中除夕,亦是载歌载舞,别有风味。”
飞凤想起了以前看的游牧民族的电视片子,问:
“篝火聚会那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