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晗脸上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笑容:“也无消息。”
“难道兰梓彦只是路过南都?”黑衣公子低头思索。
“也不是不可能。”那白衣公子笑道:“兰梓彦此人生性淡泊,也许不会对南帝的六十大寿生出兴趣。在他眼里,南帝只不过是个有些权力的老头子罢了。”
此时跨入蓝山茶楼的紫岚烟恰好听到白衣公子的后一句话,她本就耳力极佳,又被挑起了兴趣,便分出心思去听那一边的谈话。
洛儿拉着紫岚烟上了楼,随意挑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壶普通的茶。
此时蓝山茶楼的说书先生正在场下与一些别的茶楼的说书先生闲谈,讲到关于《石头记》的一些琐事,洛儿也听的津津有味。
“你说这《石头记》又名《红楼梦》?可有什么依据?”
“怎么没有?”蓝山茶楼的说书先生似是有些得意地开口:“那书上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可不就是最好的依据?又说是悲金悼玉的《红楼梦》,不是薛宝钗和林黛玉贾宝玉还有谁?”
洛儿推了推似乎在研究茶水成分的紫岚烟:“小……公子,他们说《石头记》又名《红楼梦》呢。”
紫岚烟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洛儿又推推她:“公子你觉得呢?”
紫岚烟知道若是不给出一个答案,洛儿会将她的耳朵烦出老茧,便轻啜一口茶水:“的确有道理。《石头记》是指所记石头之事,就是道人亲眼见石上大书一篇故事,那是石头所记之往来;《风月宝鉴》则戒妄动风月之情,就像贾瑞病,跛道人持一镜来,上面即錾”风月宝鉴“四字;至于《红楼梦》,本是太虚幻境中警幻所演曲名,红楼是指富豪权贵人家妇女所居的华丽楼宇,梦则是本书主旨之所在,在《红楼梦引子》中,就明确说明要演出”悲金悼玉“的”梦“,所以叫做《红楼梦》是颇恰当的。”
紫岚烟说完不听洛儿回应,侧头去看却发现洛儿的星星眼:“小……公子你好厉害!”
紫岚烟轻笑,这丫头,还记得要叫公子,不错。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到那蓝山茶楼的说书先生的脚步声:“这位公子有见地,不知鄙人可有幸与公子一谈。”
紫岚烟淡淡:“先生客气,因在下这书童尤其喜爱《石头记》,在下也曾细细研读过这部大作,便妄谈一二,让各位见笑了。”
那说书先生摆手:“什么见笑,公子高见,鄙人佩服还来不及。”
紫岚烟与洛儿都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不知公子贵姓?”蓝山的先生笑着搭讪。
“免贵姓……”洛儿刚开口,却被紫岚烟打断:“前度刘郎今又来。”
“原来是刘公子……”说书的人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倒是紫岚烟笑了笑:“在下来蓝山茶楼就是听先生的说书的,先生们请吧。”
说书人也明白眼前这刘公子是有些个性的,便借了这机会各自走开。
“公子,为什么是刘啊?”洛儿有些不满。
“你就姓刘。”紫岚烟回答的简洁。
“我想跟公子姓嘛……”洛儿喃喃。
紫岚烟不再开口,示意洛儿听先生说书。
洛儿很快投入了台上说书先生营造的情节中,只怕蓝山茶楼塌了她也感觉不到。紫岚烟敲了敲茶杯,似乎有些感慨:“红楼梦太长。”
“不知青楼梦如何?”边上突然有人出声,话是对着紫岚烟说的。
见紫岚烟不应,那人又重复一遍:“这位公子,你刚才说红楼梦太长,那么青楼梦如何?”
紫岚烟抬眼看去,却是说兰梓彦认为南帝是个有点权力的老头的那个白衣公子,她便礼貌的笑笑,装作没听见他问什么,笑过以后又转头去听说书。
过了一会,有人走到紫岚烟旁边:“刘公子吗,家兄方才……”顿了一下,道:“在下冒昧,家兄觉得与刘公子甚是有缘,想请刘公子一叙。”
紫岚烟不想回应,却又碍于那三人身份,只能起身坐到那素衣公子对面。
那白衣公子待桌边坐满,再次笑问:“刘公子说红楼梦太长,那么青楼梦如何?”
紫岚烟答道:“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