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女人正在洗着身子,偶尔玩弄着泡沫。她恨不得能与这架身子合.体,能做个真真正正的人。
她洗完了澡,披着浴巾,来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映出来的影子就是云景季的样貌,她占用了她的身子。
她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站在窗前的顾一墨时,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的神出鬼没她已经习惯了。
顾一墨看着她,冷冷说道。
“这具身体你可别让她有任何损坏的地方,否则,我会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我知道了,只不过,你是要把这具身体主人的灵魂搁哪啊?”她缓缓开口,整个人妩媚矫情的摆弄着。顾一墨见是见过原来的她那般的风.骚与妩媚,但是这风.骚与妩媚放在云景季的身上,是云景季不可能有的样子忽然有了,那真是得令人把持不住。 顾一墨眉头紧皱,看着眼前云景季的样子有些不自然。
“好了,至于她的灵魂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现在要做的是让这具身体里存在的记忆最深的那个男人讨厌这具身体。别的你就甭管,在完成任务之前现在起你就是云景季,不是阿澜。” 阿澜就是云景季这具身体里的灵魂的名字,之所以看似风尘妩媚,那是因为她生前是舞女,她已经死了十一年。因为死得不明不白,不能投胎。顾一墨收了她,一直让她呆在那片湖畔上。不得不说,顾一墨的确是个与魔共舞的人,自从亲眼见到母亲,父亲,妹妹惨死后,他就变成了一个与鬼打交道的人。
“看来,你爱这个女人。”谁都能听得出来,他那样的吩咐她好好对待这身体不能有任何损坏,不是爱是什么?
“可她不爱我。”顾一墨别开脸,眼神黯淡。
阿澜神色冷淡下来,提醒着。
“一切交给我吧,你该回去了,要不然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那个地方,一定很伤心的。”
“但愿你做得好。”顾一墨转身走了出去。 然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阿澜脸色的变化。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看着他那么爱着另一个她,她就好失落。是她妄想了,妄想被那个人爱上。
退房后,阿澜并没有马上去找韩佑臣,而是先逛街。
已经是一年了,已经与世隔绝了十一年了。她终于能当了一回人。
她走进服装店,只要是入她眼的,统统都打包了起来。化妆品,鞋子,包包,甚至还上了趟美容院护理肌肤。她记得,那是她生前最爱做的事。
她换上了一套宝蓝色的连衣裙,瞬间显示出了难以抵挡的华丽与高贵感,牡丹花暗纹的雍容姿态低调呈现,喻大气于简约。高腰荷叶边裙摆,塑造窈窕身段。原本清丽脱俗的云景季,竟然变成了高雅惊艳的女人。踩着一床七公分高的高跟鞋,手上提着不少的购物袋。
走在骑士桥步行街上,赢得不少回头率。
杰克与韩佑臣艾达坐在店里商量着什么,他们有去找过云景季,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然而就在他们策划着寻找人的路线时,一个蓝色身影走了进来。
因为从未见过云景季那样打扮得原因,杰克以为是客人,心情又非常的不耐烦,于是下了逐客令。
“对不起小姐我们白天不做生意。”
阿澜看着他们,脑海里给的信息是熟悉。那是云景季的记忆。
“赶我走吗?”熟悉的声音响起。当他们认真的看清楚眼前的那个女人时,几乎都惊讶了。才一个晚上不见,竟然就这样的变化。这还是云景季吗? 她可从来没有这么艳丽的打扮过。
“你去了哪里?怎么穿成这样?没事吧。”韩佑臣再也不顾与云景季之间有什么冷战了,语气柔和。如果是真正的云景季,或许她会哭着立刻紧紧抱住韩佑臣,可是眼前的云景季只是个躯壳,一个注入另外灵魂的躯壳。
“没去哪,逛了一圈,我累了,我要休息。”语气生硬,甚至毫无留恋。这就是云景季最大的变化。
韩佑臣愣住,有些错愕。 而杰克与艾达对于她忽然冷漠的转变,更是感到惊讶。
阿澜来到云景季原先住的房间,将手中的购物袋随手一丢,整个人趴到了床上。
她觉得可笑,自己竟然要代替别人留在自己不爱的人身边。而那个男人却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留在他身边...
韩佑臣对于云景季冷漠的转变有些开不透,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怀疑她才会这样惩罚自己的吗?
“佑臣,我想你应该去跟她道歉啊。”半响,艾达建议道。
“让我再想想吧。”并不是他不想道歉,而是他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最害怕的是她心里,他已经不重要了。
“女人嘛,如果真的是爱你的,那么她绝对不会一下子就能放得下你,我想小季不过是在怄气而已。”杰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