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却受惊一般，后退。

“你的琵琶弹得这么好……”怕人家会错了她的意，兰烬落急忙想解释，女子却缓缓摇头，拒绝，“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视姑娘为知音。这钱我不能要。”

知音！好大的一个词，伯牙和种子期的故事立马浮上脑海，兰烬落有点拘谨，“我并不懂琵琶，怎么配当你的知音呢？”

女子盈盈一笑，“学琵琶并不是什么难事，听懂琵琶的意境也是时间的问题。姑娘看起来聪慧之极，精通这些是迟早的事。难得的是姑娘对于我们这些流浪乐者的尊敬，这种情分可不是时间能培养出来的。为此一项，我便不能把你当成一般的客人。当然不能收你的钱了。”

“原来如此，”兰烬落笑。

“这样子你更应该收下我的钱啊。”

“为什么？”女子不解。

“因为我对你们有真心的尊重，所以我的钱不含任何意思蔑视和施舍的意思，是最干净的。这样无价的情分你们不收，难道还要时间那些充满着铜臭味的钱吗？”

“这……”兰烬落说的有道理，女子动摇了。

兰烬落趁机上前一步把钱放到她手里。女子握住，欠身道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兰烬落笑。

“不知姑娘芳名，何处人家？我以后会常在这里弹琵琶，姑娘如果想听的话可以随时来。只是请不要再给我钱了。算是咱们相交一场。”

兰烬落已经转身朝东平王方向去了。听见她这样问，笑着回头，“我的名字和身份都不方便透露，不过我喜欢吹箫，你记住这点了就行了。”

看到女子抿嘴一笑，她又道，“我也记得你琵琶弹得好，以后有机会我回来向你请教的。”

说完，向女子挥手道别。加快脚步到了东平王身侧。女子呆在原地看着二人离去，意思怅然陇上眉梢。

第一眼看到她觉得她气质异于常人，有一种天然的洒脱和灵动。她的衣着和头饰有处处透着华贵。如今卡与她一同的男人，更是器宇轩昂非池中之物。

“这样的认识我该教的吗？”她摇摇头，轻叹一声收拾东西要离开这里。桌子上摆放的小盘子里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小铜板，是人们或是可怜她，或是看她美貌给的打赏。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听她的琵琶弹得如何。

把这个世界想得好点也不是不可以吧。她忽然笑起来，神采飞扬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角落里，一枚铜板不起眼地躺着，或许一开始是不想被花掉而调皮了一回。如今没人要他了，他便没了该有的价值。那样孤单，仿佛是为了验证着世界的凄凉。

——

“式微堂？”走到了熟悉的地方，绿衫女子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会，相同的景物，不过一个多月不见，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记忆犹在，好像昨天还从里面出来似地。”兰烬落笑着回头和东平王解释发呆自己行为，“不过又觉得很遥远，好像上辈子的记忆。”

她笑着，有种不合年龄的怅然。

东平王仰起头，也和她看同一方向，。“在此地也住了些日子，感觉是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