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以跟你怎么说？”东平王继续追问。

“他说是因为景仰。”曾经的半信半疑彻底底不可信了。兰烬落说得也没底气了。

“的确是敬仰，几乎就是力量了。”

“到底是……”兰烬落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她问出来。

“威武馆主是小以的师父，小以曾经在这里面生活过。”东平王淡淡地解释着。

“啊？”出乎意料的答案，兰烬落惊讶地难以置信，“不会吧。没听小以说啊——不对，问过他很多回了，他怎么都不承认啊。”

“不是他不承认，是有人不许他承认。”

兰烬落凝眉，“是谁？为什么？”

“小以八岁的时候进了威武馆做弟子，威武馆主很器重他，说他是难得的武学奇才，好好打磨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所以对他是极其严厉的，品性的教导一点也不敢疏失。可是在生活中又很照顾他，像一个慈父。”

“那么后来呢。”听着好像是一个很温馨的类似于励志的故事，可是结局怎么会……

东平王笑，有种残酷，“他十五岁的时候我被封为郡王，有了自己的府邸和势力，他退出威武馆过来为我效命，组建了飞鹰小队。一直到现在。”

“就算为您效力也不至于……也不至于不承认师承吧。”

“你认为威武馆是怎样的武馆？”东平王又讳莫如深地问起了那个问题。

兰烬落想也不想。“自然是武学圣地。”

“那么东平王府呢？小以的职责呢？”

“那……”她忽然间语塞，所有的疑惑冷了下来，凝定。

“威武馆是武学圣地，对弟子的品性比其他有形的东西更看重。而东平王府的飞鹰小队，是个杀手。每次出任务手上都得沾血。”

东平王说的那样淡然，兰烬落惊心。

没错，根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定义。

“所以，他被逐出师门了？”兰烬落抬起头看东平王平静的面容，声音里忍不住颤抖，分明是心疼。

“不，是被除名。”东平王的残酷更残酷。

兰烬落不懂。

东平王看了她一眼，耐心解释，“曾经在威武馆学武的事实都被抹去了。如果说被踢出师门还曾经存在过的话，那么小以是连痕迹都被抹去了。他不是废徒，而是根本就没存在过。”

“……”兰烬落什么都说不出了。

东平王的目光沉下来，也有一种类似于哀伤的东西，语气沉重，“所以他从不提起自己与威武馆的关系，就算他带领的飞鹰小队曾被皇上亲自嘉许，荣耀无限。他也从不说什么。甚至不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