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烬落极力控制情绪，不让心跳得太快，也不让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不、不是。”

“你到底怕本王什么？”东平王紧紧盯着兰烬落的脸，那样的目光，若她的脸是块煤，此刻早就冒烟着起来了，“难道我和小以走在一起，小以不是更像一个会杀人的人吗？”

“……”兰烬落抵在车一角，不敢乱动，也不敢乱回东平王的话。

“你看过小以杀人？”东平王狐疑地看着她的眼睛，“在山上的时候应该看得够清楚了。”

“不。”兰烬落声音颤抖。

东平王目光凌厉，紧紧盯着她的脸，冷声命令：“抬起头来，回答本王的问题。”

“我没有看过他杀人，而且能够杀人的不只是剑而已。”兰烬落被迫仰起头，声音有些僵硬，不过面对东平王的目光，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错了。

“那还有什么？”东平王似乎很喜欢和兰烬落这样的说话方式，立刻就表示出了兴趣。

“这个世界上能够杀死人的有很多种，金木水火土都可以，剑只是其中的一样兵器。”

“所以呢？”

“人活在世上的标志不只是活动的身体，还要有心灵的填充才可以。而兵器只能杀死人的身体，却无法将人心杀死。”

“能够杀死人心的是什么？”

“是……人心。”

“人心？”

“能够杀死人心的只有人心。”

“……”

“想要杀死一个人，必须先让这个人从心底死去……”话颤抖着说了一半，下面的内容忽然停住了，兰烬落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上的恐惧更甚。

“所以……”东平王诡异一笑，“你担心本王会杀死你。因为比起小以，本王将你杀死在心底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如一根线在二人中间慢慢拉开，有最开始缠绕在指间游戏的状态慢慢绷直，随着二人语气和内容的逐渐紧迫，杀气似乎一触即发。在东平王越来越危险的语气和目光下，兰烬落眼角的余光瞄向晃动的车帘子，身体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倾斜。

她想逃走，从这疾驰的马车上跳下去，摔断脚也无所谓。

脑海中的想法正控制着身体，东平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仿佛一条无形的锁链。

忽然，一直修长的手从对面伸出来，铁骨一样死死焊住她纤细的手腕。

“啊。”惊叫之后她看到了东平王狰狞的面孔，“想去哪里？。”兰烬落身子一震，脸色瞬间苍白，她看着东平王的目光，觉得呼吸都开始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