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的差别如一根刺哽在喉头，林岚明白这种不平等不是古代特有的，在现代依然猖獗。

“知道了，我去。”林岚妥协，自己往空地上去。绿珠紧跟在她身后。

“你们都起来吧。”林岚吩咐跪着的人。

被酷日晒的的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勉强抬起头，看了林岚一眼，没说什么，复又低下头，继续半死不活地跪着。

“你们起来吧，易大人那边我会替你们说的。”林岚重复一遍，加重了语气。

可是仍旧没有人动，甚至再没有人再看她一眼。林岚求助地看一眼绿珠，绿珠却也无奈地摇头。

“对、对不起。”看着被自己连累的人，林岚的心上忽然涌现了愧疚，那一句道歉的话尽管有点别扭还是出口了，“是我——”

“小姐。”话刚出口身后的绿珠忽然扯了扯林岚的衣角，示意她不能再说下去。林岚回头，听到绿珠刻意压低的声音，“小姐不用跟奴才道歉的，就算做错事了也不用。否则他们以后会欺到您头顶的。”

“这样？”林岚没有说话，与绿珠的目光相逢，看到她肯定的目光，心内五味杂陈。

“叫易大人过来。”她愠怒，刚转身要走，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回头果然看到绿珠忧心的表情，她只得改口，“请……请易大人过来。”

绿珠叹一口气，“奴婢之前打听过了，易大人有事出门。天黑之前能回来就不错了。”

天上下着火，林岚头晕目眩几乎要晕倒。跌到之前及时抓了一把绿珠的手臂才勉强站住，却听到绿珠的低呼：“小姐，您的手怎么这么热？”

林岚差点晕倒：“他们就这么跪着到易大人回来？”

绿珠：“估计是。”

——

黄昏，西天晚霞烂漫，暑气仍在，一路进了寄云轩，尽管这里被水包围不似外边酷热，但也是出了汗。

林岚躺在院子里的席子上，一只手奋力摇着扇子。

“这么用力，小心把扇骨摇折了。”小以打趣她。

林岚嘴里含着消暑的酸梅，斜眼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小以不介意，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又左右打量了一番，“奇怪，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林岚仍是没说话，抬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小以看过去，见一个屋子们开着，里面似乎有人。他站起身过去，掀开帘子，正好有人端着水从里面出来，差点撞了个满怀。

“大人。”绿珠后退一步行礼。

“怎么回事？”看着里面七扭八歪躺着的几个人，小以脸色不太好看。

“回大人，他们都中暑了。刚才小姐命人将他们抬进去，请了大夫看呢。”

小以往里面看，果然见在一个男人穿梭在躺着的几个人中间，一一诊脉，并且为他们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