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的话，你听到多少？”她厚着脸皮问，问的时候，她的脸皮都快被烧糊了，其实她是怕秋白又训她，老天作证，他这两天可没少数落她。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他很诚实，不对，表情很可疑。

“真的？”林岚半信半疑，其实心里更虚了，她刚才的话都是顺口胡说的，她可连恋爱都没谈过，哪里会勾引人。

秋白轻哼了一声，神情冷的想要冻死人，林岚忽然盯着他看，又管理忘了之前的避讳。

“说。”他赏她一个字，林岚嘴撇了一下，咬牙切齿。这家伙，真以为人家跟他熟的可以心有灵犀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眉目传情了呢。嫁不出去该有多亏。

“没什么。”她恹恹地，还不想死。

“说。”他眼中冷光一扫，横了过来。

“……”林岚一个冷战，没出息地招了，“你看人的时候，很奇怪。”

“什么表情？”他不解，甚至是戒备。

“就是这样啊。”林岚怯怯地后退一步，“像冰山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话说完，她又朝门口挪了几步，这家伙脾气阴晴不定，谁知道他的死穴在哪啊。

“我很冷吗？”他沉默了一会，出乎林岚预料地没有发飙，而是却忽然笑了，“小丫头，这样也冷吗——你才来这里多久，难不你不成以为自己有多特别，可以得到和其他人的待遇？”

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在对待别人是太对会不一样吗？别人是指谁？他的兄弟们？

“我看都一样啊。不笑的时候还好，最多是少言寡语。可是一笑出来，立马就看出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眼睛。不管身处于多热闹的地方，不管正发生着多好笑的事，你尽管也参与其中，可是总感觉是离群的。只有脸在配合而已，眼睛却是疏离的，好像很寂寞，很冰冷，从来没有过笑意——这是有多寂寞，才会在最开心的时候忽然停住了，独自黯然神伤。”

说着，原本的恐惧逐渐消散，林岚的声音低下来，少了些浮躁，连自己都深陷在里面。他站在她对面，默默听着，神色也安静下来，似乎在思考真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秋白用不防备的神情面对着她。

“兰烬落——”秋白从恍惚的思绪里抽离出来，转过头看了林岚一眼，抬起手，第一次说出了她的名字——仿佛是一种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