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逛街这种事,男人只管付银子提东西就好了。
越无雪购买欲旺盛,没一会儿胭脂水粉首饰环佩,有用的没用的买了一大堆。女人嘛,生活安逸了,就只剩下这个来打发时间了。
紫箩却有气有无力的,形容淡淡,啥也没买,就连越无雪和她说话,她也不怎么出声。
渐渐的,前面热闹起来了,一个戏台摆在路边的酒楼前。
“怎么这么热闹。”越无雪眼前一亮,拉着紫箩就跑过去。
“张财主家里的女儿抛绣球招亲,可是独女,只要招上了女婿,这家产就全是他的。”
围在戏台边的全是男人,互相议论。抬眼看台上,那小姐正是大好年华,长得也算是清秀漂亮,手里拖着一个大大的绣球,正用一双水旺旺的眼睛看着台下的男人们。
可台下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还有四五十岁的男人在凑热闹!不乏尖嘴猴腮,油头粉面之人物。焱极天和闻人暖虽然站得远,可是那风采怎么是常人能比的……
小姐眼前一亮,瞅准了方向,将绣球用力一轮,那五彩的球就往焱极天和闻人暖身上丢来了,焱极天长眉一拧,伸手一拔,那球就砸向了闻人暖,闻人暖抱怨了一句,也一挥袖,那球就旋转着、旋转着、旋转着……往未知的远方飞去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阵惊呼,男人们拔腿就跟着那球去追。焱极天低叫了声糟糕,身形跃起,冲向了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的越无雪。
“无雪。”
他的手掌,稳稳地捉住她的小手,把她往怀里一拖,高大的身躯将她护住,再看紫箩,已被人撞得摔倒在了地上。
焱极天和越无雪连忙扶起了她,不远处,闻人暖的脸色有些纠结。
而紫箩的心彻底灰了,她轻轻推开了越无雪的手,拍掉了衣裳上的灰尘,小声说:“回去吧。”
她说完就走,看也没看闻人暖一眼。
越无雪快步跟了上去,狠狠地剐了闻人暖一下,“你搞什么?瞎了?”
焱极天过来的时候,也摇了摇头,大步走了过去。
闻人暖越加纠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想过去的,可是看到焱极天过去的时候,腿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怎么都迈不动……
回到船上,船立刻就重新启航。
闻人暖在紫箩的门口站了会儿,里面人影轻轻晃动了一下,烛光灭了。
他抬手,想敲敲门,可还是放了下去,慢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月落,日升。
阳光扑天盖地,又是一个好天气。
越无雪伸了个懒腰,打开门,大声叫着紫箩的名字,要叫她和自己一起去准备早餐。
可叫了半天,也没人应声,她有些奇怪,紫箩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要练功。虽然内力没有了,可是招式还在,起码能强身健体。
“紫箩!”
她用力敲门,门却开了,她心一沉,大步走了进去。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还有一封信,信上只有两句话。
“天涯自潇洒,不必常恋他。”
看上去很洒脱的两句话,可是墨迹却被泪水给化开了,笔划也有些扭曲,想像得到她写这两句话的时候,手是怎么抖,眼睛是如何落泪的。
越无雪拿着信,气冲冲地闯进了闻人暖的房间,用力往他脸上一丢,怒气冲冲地骂,
“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你老婆没了。”
闻人暖拧了拧眉,捡起了信,一眼扫过,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紫箩等了你一年多了,你一个笑脸都没有,一点温暖也不给,你也不想想,就你病怏怏的模样,谁把你一路拖着背着,带出草原的!没良心,白眼狼,我的雪狼都比你强。”
她没骂完,闻人暖像离弦箭一样,从她的身边擦过了,直接跃下了大船,往岸上飞去。
“轻功好了不起吗?你撞着我的肩了,闻人暖,你找不着老婆,别回来!”越无雪冲着他的背影大骂。
“轻功好,是了不起。”紫箩的声音幽幽地从她身后传来。
越无雪猛地转身,只见她端着一碗面条,站在她的身后。
“你没走啊?你写那个干吗啊?”越无雪不解地问。
“我写了,忘了烧了,去厨房里给他熬汤下面条了。”
紫箩脸上红了红,她可不会说,其实她就是故意,若闻人暖还是不闻不问,她就真的走了!刚刚她就是躲在厨房里的!
“好吧,可是他走了……”
越无雪一指岸上,那轻功好得吓人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让他去呗,谁稀罕,那,面条给你吃。”
紫箩的脸更红了,把碗递给越无雪。
越无雪低头,呵,里面的东西可不赖!红烧排骨!她捧着碗,不客气地说:
“那我吃了,你自己等他吧。”
紫箩一扭腰,小声说:“谁等他,我也要走的。”
“哦,慢走。”越无雪瞟她一眼,端着碗,边吃边走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她白费了口气,白扯了会大嗓门……紫箩啊,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