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然居出来,傅冰月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通畅舒坦,想到刚才颜禄在她面前吃瘪样,老夫人那副‘天塌地陷’的征楞样,心口的闷气早就飘到天外,舒服极了。
宝淑跟在后面吓了一身的冷汗,看着夫人盈笑然然,漫步惬意的模样,揪着心走上前:“夫人,你这样顶撞少爷和老夫人,恐怕府里的日子要更难捱了。”
“不顶撞他们,他们就会让我好受吗?”傅冰月微微扬起好看的眼角,道:“既然都不好过,还不如拉着他们一起垫背,我不好受他们也别想如意。”
说话间,傅冰月就随意掐一朵铃兰花拿在指尖转悠着玩,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打断了她嘴角漫起的笑意。
“傅冰月,你是故意的!”
被撵出陶然居的冬瑶一脸狼狈,哭花的妆容凌乱的头发,再加上此刻近乎发狂着魔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花魁的样子。
傅冰月慢慢转过身,悠闲地转悠着之间的铃兰花,语气轻柔缓慢:“是故意的,又如何?”
冬瑶气噎,被丫鬟扶着的她早已大失方寸:“我何时这样欺负过你?你要如此对我?”
“那你又何时高看过我,让我必须对你尊敬有加?”说到这里,傅冰月扬起脖颈,微微侧首,冰眸里哪里还有半分笑意:“大街上阻拦我的马车,当众与我难堪,难道我还要对你客气吗?你不是说自己是颜禄的心肝宝贝吗?你看看,这就是你的男人,在你眼里是宝,可在我眼里他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冬瑶气极反笑,清媚的眼睛愤愤的盯着傅冰月,道:“你嫌弃他?傅冰月,你又好到哪去?这上京城中谁知道你的大名,淫荡无耻、下贱淫妇。”
‘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稳稳地落在冬瑶那张哭花的脸上。
一旁,宝淑吓得一哆嗦,甚至连冬瑶身边的丫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惊得差点跪在地上。
冬瑶被打的咧过脸,瞪大的眸子里虽有泪光闪烁,却强忍着不肯滚落。
而傅冰月则是寒着一张脸,莹白的掌心一片娇红,显然是用力不小:“你这样的人,不配对我评头论足。”
明明轻慢温柔的声音,此刻却腾起浓浓的杀戮之气,明明是媚光四射的眼瞳,眼下却是杀气腾腾、冷酷无情;这样的傅冰月让宝淑觉得陌生,叫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京城花魁连哭泣都不敢发出声。
傅冰月揉着发麻的手指,看着冬瑶那副一蹶不振的模样,冷测测的笑着:“你觉得我对你狠了?好啊,你大可以打击报复,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今天这么一闹你想进府恐怕是更难,但颜禄定然不会亏待你,要知道这天下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拿出你的十八般本事好好地伺候咱们的这位大少爷,荣华富贵的日子离你不远。”
一说完这些话,傅冰月一甩袖子就大步离开,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宝淑;而征楞的站在原地挨了一耳光的冬瑶此时才反应过来,委屈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丫鬟心疼姑娘今日被如此折腾羞辱,递上帕子安慰着:“姑娘,反正有大少爷的宠爱,就算是不进颜府,咱们也不会被亏待。”